蘇逢春這話一出,可汗便愣住了。
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有些疑惑的問了一遍,“什麼意思,小寶。”
“你還想走嗎。”
大抵在可汗的心裡,女兒失而複得是長生天賜予他的寶物,從兩人重逢的那一刻起,可汗便沒有想過蘇逢春還要離開。
雖說一開始蘇逢春曾經表示過自己想回藥靈山,不過那個時候可汗心裡想她畢竟是初來乍到,對周圍的事情總是不熟悉,再者蘇逢春沒經曆過權力的滋味,可汗心裡想,隻要待上幾天蘇逢春一定會轉變想法,畢竟這裡總是她的家。
蘇逢春看到自己的父親麵色一下子就變得凝重起來,便知自己說得話不是那麼合適,不願再多說什麼,隻打個馬哈就想略過去,“啊哈哈,沒什麼。”
這話父女倆初次說得時候就不歡而散,這會兒可汗卻不願意再隨意的略過去了。
畢竟這事兒是個什麼樣的答複,總是要有個說法在的。
可汗握住了蘇逢春的手,雄鷹一樣的男子一下子就泄了氣似的,和初次相見的時候恍若一瞬間就蒼老了下去,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先是安撫了一下蘇逢春,“小寶彆怕,你與阿哈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想待在這兒。”
既然可汗都這樣問了,蘇逢春也不好再回避什麼,隻好老實巴交的點了點頭。
“是不喜歡這裡?還是有人對小寶不好。”可汗得了蘇逢春肯定的答複,聲音都有些急切,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自己的姑娘再一次分開。他已經年近五十,而蘇逢春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和麥仁最後的聯係,於情於理,他怎麼忍心放手呢。
他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可唯獨在麥仁和蘇逢春身上,卻總是有所例外。
關心則亂,大抵隻有關心則亂。
可汗抓著自己的手都有些隱隱顫抖,蘇逢春怎能感覺不到,這話對於自己的父親大概太過於殘忍了些,蘇逢春也想過留在這裡,陪在自己的父親身邊過太平日子,可是不行,她發過誓的。
就算不是誓言,她焉能割舍下藥靈山的百姓呢。
割舍不下的。
“都挺好的。”蘇逢春在說話,聲音就突然有了哭腔,不知道是急得還是不忍,“這裡特彆好,沒人對我不好,大家都很好。”
“那...”
可汗不說話了,蘇逢春亦沉默。
兩人就這樣彼此沉默了良久,蘇逢春才開口,極小聲,但是一字一句都讓可汗聽的清清楚楚,“那個,我必須要走的。”
“跟這裡的人好不好沒關係,也跟您沒有關係。”
蘇逢春眼睛泛紅,聲音有了酸澀的味道,但是一字一句都儘力讓自己說得清楚明了,儘管她說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說得話是多麼地十惡不赦一樣讓自己難以啟齒,“我不回去的話,師父他...”
“那我呢?”
“小寶,那父親怎麼辦?”
...
可汗好像回到了和麥仁爭吵的時候,兩個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因為生明百姓。
他作為一國之主,並非不知道責任的重要,可是若是放在心愛的人身上,放在自己的女兒身上,他卻無法以平常心去看待。
他是無奈之舉,雖說麥仁的這股精氣神對他也有所影響,但是他卻無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妻女都如此。
有的時候他真的不明白,真的就那麼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