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師看著這輕而易舉就被林天零忽悠出來了的瞳人,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他之所以說的那麼篤定,是因為他跟他的師父曾經遇到過瞳人。
當時他的師父……就是因為瞳人險些喪命。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從劉卿鴻眼睛裡出來的兩個小人,依舊不相信瞳人會出來的這麼簡單。
想到之前跟瞳人鬥法,至今還元氣大傷的師父,他心情有些複雜。
而林天零不知道羅天師的複雜心情,濃鬱的咖啡香味前,林天零甚至都沒聽到羅天師開始那幾句挑釁,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手上的兩個瞳人身上。
手心裡,兩個小人一上一下地扇動著翅膀,眼睛又黑又亮,像葡萄似的,身子小卻精致,有些像是小號手辦,看起來居然有些可愛。
林天零對上這瞳人的眼睛,對方對著自己眨眨眼,露出了一個天真的微笑。
林天零也跟著眨眨眼,默默地深呼吸。
居然還有點……萌。
即使濃鬱的咖啡香氣環繞,但是林天零看著掌心的瞳人,抿了抿唇,難得有些不忍下嘴。
但是……咖啡的味道,真的好香。
就在林天零正在“要不要喝咖啡”中天人交戰的時候,一邊的天師們瞬間變了臉色。
他們看著從瞳人身上源源不斷冒出的濃鬱的黑色陰氣,表情瞬間變了:“不好!”
現在陰氣溢出的並不算多,但天師們依舊很緊張。
因為瞳人那半神的體質,瞳人的陰氣跟鬼並不相同。
瞳人的陰氣比鬼身上的陰氣攻擊性更強,甚至像是刀子一般,能直接對人的皮膚造成傷害。
而現在這趨勢……瞳人身上的陰氣明顯不受控製地向外溢。
烏雲蔽日,天霎時間暗了下來。
天師們看著這逐漸轉陰的天,表情凝重,如臨大敵。
豆子大小的瞳人看著天師們變了的臉色,嘻嘻笑了起來,歪著腦袋,語氣天真無邪:“哥哥,外麵可真好玩。”
另一個大一點的瞳人也笑了起來,看著臉色大變的天師們:“自作聰明騙我們出來,現在你們準備怎麼辦?”
隨著兩個瞳人的話,詭異的陰氣慢慢地蔓延。
包括羅天師在內的天師們稍微放鬆的心情再次緊張了起來。
羅天師的師父當時就是被瞳人的陰氣傷的極重。
“大家趕緊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再把瞳人送回去,或者找到寄居的新地方,”羅天師神情著急,“不然這陰氣根本停不下來,會一直出來。”
“直到……我們所有人被他們濃鬱的陰氣折磨致死。”
想到曾經場景,羅天師語氣中帶上了一些恨意,看著林天零的表情有些瘋狂:“是你把他們弄出來的。”
“彆怪我心狠手辣,不然我們都得死!”
羅天師說完,表情扭曲地伸手去抓那兩個瞳人,竟是想要把瞳人塞到林天零的眼睛裡。
但羅天師還沒靠近,就被瞳人四溢的陰氣弄的全身全是像是刀割的傷痕。
“自相殘殺,”小一點的瞳人歪了歪腦袋,發出了天真的聲音,“真好玩。”
大一點的瞳人冷笑一聲,沒說話,隻是又放出了些陰氣。
這些陰氣直接沒入羅天師的身體,小瞳人歪了歪腦袋,好奇又笑盈盈地看著被他們陰氣所傷的羅天師,像是看著什麼好玩又新奇的玩具。
林天零看著這場景,感覺心在滴血。
那都是咖啡豆啊!
他的上好的咖啡豆啊!
怎麼進了羅天師身子裡就沒了啊?!
或許是林天零的目光太過強烈,瞳人們也把目光轉向了他。
絲絲陰氣衝著林天零釋放了出來。
林天零瞬間大喜。
他催促般地看了百年鬼一眼,然後劈頭蓋臉地把問孔光霽要的一摞絞殺符和攻擊符貼在兩個瞳人身上。
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猝不及防,瞬間幾乎要被鋪天蓋地的符埋了的瞳人們:?????
這種低級符理論上對他們沒什麼用,但是抵不過對方像是天女散花一般直接砸下來。
兩個瞳人被埋在符中間,有些看不太清目前的情況,隻感覺符像是下雨般嘩啦啦地蓋了下來,一層又一層。
他們看不見,但是能感覺到自己釋放出的陰氣,還沒到對方身邊就已經碎成了粉末,完全沒傷到對方分毫。
不僅如此,耳邊還傳來對方時不時的催促聲和叮囑聲:“動作麻利點,彆灑了。”
兩個瞳人有些生氣,不約而同地一起釋放了陰氣,打算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天師個教訓。
劉家彆墅上方的天徹底變了顏色,黑壓壓的烏雲湧了過來,整個彆墅裡都變得黑漆漆的。
“不好!”天師們感受到這濃鬱地陰氣濃度,臉色再次變了變,甚至有人抹黑開始給師門傳信,請求支援。
隻有一個人跟這緊張的氣氛格格不入。
林天零忙得不亦樂乎。
攻擊符和絞殺符合在一起,簡直像是磨咖啡豆的咖啡機,麵對這突然變多的陰氣,林天零努力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努力讓自己彆笑出聲來。
為了不漏掉一絲一毫陰氣,林天零甚至拿出了他那不怎麼常用的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功能。
“再來點,”林天零拿著手機,檢查了一下磨成的“咖啡粉”品質,滿意地點點頭,看著瞳人因為氣憤不斷往外冒的陰氣,語氣中帶著鼓勵,“對,再多來點,不太夠。”
而一邊百年鬼則是繼續發揮著狗腿子的作用:“林哥,您想喝意式還是美式?”
“美式的話,咱得再來點能把陰氣稀釋的符……”
而隨著林天零和百年鬼的動作,彆墅裡的陰氣瞬間消失不見,窗外剛聚集起來的烏雲也跟著消散了。
恍恍惚惚的天師們:…………
陰氣慘遭吸收的瞳人:????
他們陰氣呢?
他們那麼多陰氣呢???
眾人們震撼地看著林天零,而處於視線焦點的林天零,已經因為這濃厚醇香咖啡香氣而激動了起來。
他沒在意眾人的眼神,對著幾乎要被符淹了的兩個瞳人催促著:“再來點,搞快點。”
瞳人從來被這麼挑釁過,幾乎要氣成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