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大一點的瞳人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惱意，把陰氣聚成一個團，然後像是炸.彈一樣爆開。
這陰氣的威力極大，即使在遠處的天師們，都因為這陰氣的衝擊而有些站不穩。
百年鬼因為站的近，甚至被有些打散。
手中的外賣盒子也拿不住了。
林天零臉色一變。
他飛快地接住了外賣盒子，看著灑出來的磨好的咖啡粉，臉上的笑意慢慢斂了斂。
小一點的瞳人被林天零的眼神瞪的有些發毛，默默地縮了一下腦袋，試圖把自己埋在那一摞摞沒什麼作用的符裡。
而大一點的瞳人身子微微晃了晃，對著林天零瞪了回去。
“本來不想的，”林天零的笑意並沒到眼底，語氣微微拉長，“但是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
“是小孩子也不行。”
“就是，”一邊的百年鬼也有些忌憚兩個瞳人，一邊整理著剛剛自己被打散的鬼氣，一邊對著兩個瞳人呲牙，“聽話點。”
“不然小心我們林哥一口一個小朋友。”他嚇唬著兩個瞳人。
大一點的瞳人沒說話，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把小一點的瞳人從符裡拽了出來，兩人一起再次聚集著陰氣。
林天零沒讓這陰氣聚集完。
他直接吸溜了一口兩個瞳人身上的陰氣，嘗試著嚼了嚼。
林天零本沒想直接吃“咖啡豆”的，但他看著這兩個瞳人，又看看自己灑了一半的咖啡粉，覺得熊孩子確實需要教訓。
林天零眼睛微微垂了垂，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心中已經做好了生吃咖啡豆的心理準備了。
為了給這兩個小鬼點教訓，難吃點就難吃點吧。
林天零默默想著。
然而，他隻咬了一小口，就愣住了。
這感覺，這味道……跟想象中難吃的咖啡豆的口感完全不同。
瞳人陰氣的口感雖然有些硬，但是帶著一些嚼勁，咬起來甚至沒有一點咖啡豆的生澀感。
直接吃不像是咖啡豆，倒是有些像是咖啡味的巧克力豆，甚至有種吃麥麗素的感覺。
林天零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帶上了絲驚奇，忍不住又吸溜了一口。
好吃。
脆脆的口感混著咖啡的醇香，咬開以後有帶著些絲滑，甚至在這咖啡的濃香中帶著淡淡的焦糖巧克力的味道。
他看向兩個瞳人的眼神都變了，結合之前順便聽到的天師們口中的信息，忍不住點了點頭。
這兩個小人不愧是半神。
就是跟一般食材不一樣。
不止可以做成咖啡，就連生吃都很好吃。
“陰氣沒了——！”尖尖的聲音響起來，帶著一些惶恐。
“我的陰氣消失了好多——！！”
被吸走陰氣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揍了一頓，而陰氣瞬間消失的帶來的未知的惶恐，更是讓一小瞳人的聲音帶上了一些哭腔。
陰氣瞬間被抽走，剛剛掙紮出來的瞳人瞬間脫力，又被林天零的手接住，再次落到了那一摞符上。
因為陰氣被吸了大半，小點的瞳人直接擺爛般地躺在了符上，大一點的瞳人咬著牙，沒出聲，硬撐著站直。
天師們恍恍惚惚地看著林天零的動作，目光又看向不遠處有些狼狽的瞳人：“…………”
唐天師人都傻了，遲疑地上前一步：“林，林大師，差不多得了……”
那畢竟是瞳人。
玄門難得一見的半神。
怕瞳人陰氣吸乾，真的被林天零弄死，唐天師深吸一口氣，甚至順著林天零的話勸著：“他們還是個孩子，萬一被打死了……”
林天零的動作停了停，淡淡地掃了兩個瞳人一眼。
小一點的瞳人瀕臨崩潰，抱著腦袋，有些委委屈屈地哭著，完全沒有之前那嚇人模樣：“沒有了，陰氣都沒有了……”
而大一點的瞳人猶豫了一下，飛到了林天零掌心，艱難地擠出了一些陰氣，兩道白光瞬間莫入林天零掌心。
“彆吸了，我們認你當主人，”瞳人低著頭，語氣中帶著屈辱，“讓你……供奉。”
他並不服氣，但是他沒有辦法。
作為兩個年紀並不大的剛出生的半神，技不如人，瀕死時隻能通過這種方法認主保命。
瞳人認主後，因為半神身上強大的因果業力，他們會跟主人共享傷害。
對方實在是過於古怪，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能保住自己和妹妹命的方法。
猝不及防多了兩個咖啡豆的林天零：？？？？
林天零還沒反應過來，倒是旁邊百年鬼看著瞳人，冷笑一聲：“咋地，你還委屈上了？”
“還供奉，年紀不大，想的挺美，”百年鬼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把兩個瞳人打包到外賣盒子裡，帶著過來人的語氣，告誡著兩個小不點，“早就說了，彆跟你林哥耍心眼。”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百年鬼看著兩個瞳人，搖搖頭，“非要自找苦吃。”
林天零被瞳人猝不及防的操作弄的微微神，但是反應過來，聽到百年鬼的話後，點了點頭。
他想了想，對百年鬼細致地吩咐著，言出必行：“記得到時候他倆弄點小學教材，一邊養陰氣，一邊接受點教育。”
因為這兩個瞳人有“前科”，林天零一邊說著，一邊示意百年鬼拿出了放著雞蛋味女鬼的外賣盒子，敲了敲，警告著兩個小不點：“認真學習，要是不聽話的話……就跟她的下場一樣。”
“對，”百年鬼呲了呲牙，認同地點點頭，“還能有書看，你倆就偷著樂吧。”
百年鬼同情地看了一眼女鬼：“你倆看看她，就隻能在外賣盒子裡當個下蛋母雞。”
在外賣盒裡奄奄一息的女鬼：…………
新“入住”外賣盒的兩個瞳人：……………
兩瞳人一鬼隔著外賣盒子相互對視著，表情是隻有對方才能看明白的心酸苦楚。
一邊的天師們已經看傻了。
唐天師身邊的小徒弟盯著林天零手裡裝著不同鬼的外賣盒，神情有些恍惚，喃喃出聲問道——
“師父，這外賣盒……”
“究竟是什麼厲害法器？”
唐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