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音往後退一步,掌櫃搶了個空。
確保他看清楚了,陸晚音才一邊收地契,一邊往鋪子裡走。
“這是我的嫁妝鋪子,待會兒就要去辦過戶。”
“小廝都在忙著,我就不跟他們立規矩了。不過,你要把這幾年的賬本拿出來,我要查賬。”
嫁妝?
掌櫃的眸色深了幾分。
他今兒一早就聽聞,東家那個被流放的二女兒,要途經此地。
本以為不會有交集,沒想到她竟找上門來。
掌櫃知道了陸晚音的身份,自然也能猜出謝璟辭是誰。
頃刻間,他一掃最初的奉承,神色變得倨傲,腰板也挺得筆直。
掌櫃嘲諷道:“聽聞二小姐不過是個妾室所生,在侯爺和夫人麵前都如仆如婢,怎麼可能拿得出我這間鋪子的地契?”
“莫不是偷來的?”
掌櫃像是看個小偷一樣看向陸晚音,聲音拔高了幾分。
“看在你與我家侯爺的關係上,你把地契歸還給我,我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否則,你就不要怪我,抓你這個小偷去見官了。”
一聽要“見官”,四周的好事者自然圍攏過來。
隻聽一麵之詞,就對陸晚音三人指指點點。
陸晚音眼裡閃過一抹厲色:“見就見。我倒要問問縣令,你無憑無據就誣陷我,到底是誰要判刑。”
掌櫃一看陸晚音如此理直氣壯,心中不免泛起嘀咕。
莫非,她還真占理?
不對!
去年年末他去辰陽侯府上交賬冊時,還聽說過陸晚音因為倒茶燙到大小姐,被罰跪在雪地裡一上午。
夫人平時如此待她,怎可能突然就把這鋪子給了她?
況且,他也從沒有聽說過此事。
掌櫃笑了:“行了,彆在這兒虛張聲勢了!我奉勸你們一句,既然是帶罪之身,就老老實實地去流放!不要妄想著能逃脫律法的製裁!”
說完,他朝圍觀群眾高聲喊道:“諸位,這是因造反被流放的謝璟辭和他的夫人。”
周圍百姓一聽說是謝璟辭,立刻都圍了上來。
“這就是謝將軍啊?他真的以下犯上,叛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