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兄!”葉瑤汐被劍氣逼得連退數步,抬頭,看到謝禦塵以全然保護的姿態,將那銀發少年護在身後。
或許是女人天生的直覺。
隻一個動作,她就察覺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不簡單。
葉瑤汐咬了咬唇,問:“謝師兄,他是你什麼人?”
這個問題,謝禦塵自己都沒有答案。
今日參加宗門大比,他為了節省時間,皆是一招定勝負,結束之後,回到屋中,卻沒看到晏雪空的身影。
那一瞬間,他以為晏雪空已經走了,莫名的心中冰涼。
尋至河邊,看到飄飛的風箏,心上的大石才稍稍落地。
謝禦塵道:“與你無關。”
“你為了他與我動手?這叫與我無關?”葉瑤汐指責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你的未婚妻?”
“婚約之事,你來的第一天,我已講得很清楚。一月之內,你若不去謝家退婚,我便去葉家,解除婚約。”
“你敢!”
葉瑤汐氣極,甩開袖中長鞭,狠狠揮落。
謝禦塵神情平靜,任由第一鞭打在身上,皮開肉綻,隨即,他抓住第二鞭,掌心靈力爆發,甩了回去。
長鞭如那風箏線,瞬間四分五裂。
反噬的力道令葉瑤汐往後摔去,被人接住,一群身著藍色道袍的弟子跑了過來,以徐長生為首,看著眼前尷尬的場景,紛紛開口相勸。
“謝師兄,葉師妹,有話好好說,彆動手!”
“就是就是,都是同門。”
“葉師妹,你剛回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晏雪空靜靜地站在後方,沒有出聲,沒有插手,此時見人群湧至,轉身離開了此地。
謝禦塵理都沒理旁人,立即追了上去。
眾人的話音戛然而止。
葉瑤汐紅了眼眶,跺腳道:“好啊,果然是看上了小妖精!徐師兄,你說,那個小妖精究竟是誰?”
徐長生:“……”
回到屋中,晏雪空放下風箏,看了看謝禦塵流血的右臂,眉頭緊蹙。
他翻出了傷藥,道:“坐下,脫衣服。”
謝禦塵一聽“脫衣服”,整個人都有些僵硬,道:“隻是小傷,很快就好了,我自己處理。”
晏雪空按著他坐好,抬手扒開他衣領:“你緊張什麼,上個藥而已。”
傷口極深,好在修行之人自愈能力強。
“你傻不傻,硬挨了一鞭。”
“退婚是我提出的,如此,不欠她什麼。”
晏雪空垂眸,動作極輕地灑落藥粉,止住了血。
他神色專注,漂亮又溫柔,銀色的長發拂過謝禦塵的臉。
微涼的指尖擦過手臂,謝禦塵心跳漸漸加快,看著近在咫尺的白嫩耳垂,有一種想咬上去的衝動。
“先前回來時不見你,我以為你離開了。”
“我不會走。”
晏雪空笑了笑,抬眸,輕聲道:“禦塵哥哥,我是為你而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目光相對,空氣中流轉著曖昧的情愫。
謝禦塵道:“等我解決婚約之事,我……”
“師弟!”
徐長生的聲音響起,好巧不巧地打斷了叫人心動的氛圍:“師父讓我來叫你……你們在做什麼?!”
房門沒關,他走到門外,一眼就看見兩個人貼在一起,師弟還脫了半邊衣服。
草,這是大白天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成何體統?
謝禦塵黑著臉:“滾。”
徐長生:“……”
奇了怪了!
為什麼自從晏小公子來了宗門之後,他每次來找師弟都能撞上這樣的場麵?
徐長生開始考慮要不要換個地方住。
謝禦塵換好衣服,心情仍然極差,不善地盯著徐長生。
“師父叫人準備了酒席,祝賀你奪得魁首!明天你就要去爭奪秘境名額,大家都想為你送行!”徐長生求生欲極強的加了一句:“你可以帶晏小公子一起去。”
晏雪空忍俊不禁,三百年前的道主爺爺,一點兒也看不出以後老成持重的模樣。
晚上,青穹宗眾人齊聚一堂,吃吃喝喝,說說笑笑。
胖乎乎的青穹宗主十分高興地跟長老們拚酒,晏雪空坐在謝禦塵身邊,見時不時有弟子過來敬酒,沒一個嫉妒不滿的,皆是由衷的敬重與佩服。
宗門雖小,卻像家一樣。
想到這樣的青穹宗最後落到滅門的結局,晏雪空無聲而歎。
世事無常。
月至中天,眾人都醉得七七八八,癱倒在桌上。
晏雪空一杯沒喝,全被謝禦塵擋下了,到最後,謝禦塵也有些醉了,不過還能保持清醒,帶著他飛到了山巔之上,美其名曰要賞月。
“你喜不喜歡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