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推及,聖子年十五,又始禮,皇帝令其群臣攜家眷,共聚百花宴,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因而百花宴明暗之間,也成了為聖子物色新婦的好時機。
終黎疆土博大,除上城(皇城)外,共有淮安、蘭慶、奉遠、宗陽、徽西、江阜、漢陵、廣瀾八州,八州各有督撫轄管,亦得令共赴上城。因著早在年前,皇帝便有此意,所以安排倒也不算緊湊。
眼下,四下各家都忙得不可開交,量體裁衣、選配簪環胭脂,沐浴焚香,搔翦修鬢。入宮前夜,女子則以膏體香露塗滿全身,濕敷半個時辰,有膚若凝脂之功效。
陣勢漸大,東宮方才隱約知覺。又得了賞賜,更胸間明了。眼下所見,除卻其餘各類女子用物,乃有一枚白玉指環,乃是小巧尺寸。
來人宣報完畢後,方道,“殿下,若是百花宴上有合宜之人,環佩玉釧均可贈之,諸位人臣方心中明了。另,白玉指環僅有一枚,若非殿下十足之心儀,切莫隨意贈與。”
鐘離遙微笑,輕輕搖頭,“父皇賞賜足有數百,未免太多了些。本宮如何能帶至宴上、又怎好任意贈出?豈不成了人手一支?”
來人是皇上身邊最討喜的太監,此刻正笑眯眯的看著他,“太子爺說笑了,天下佳人,共聚上城,百花綻放,又焉能隻取一朵?您已年及束發,東宮未免冷清了些。人多……熱鬨不是?”
鐘離遙無言以對,“恐非君子所為。”
德安忙替人解圍,“李公公所言甚是,不過這……”
李公公招招手,兩個湊作一團,低聲謀密。“可曾與殿下私授宮闈秘事?”“皇上前後賞了五位女官,為何不曾?”“什麼?都遣去種花了?”“莫非殿下如今尚……”
鐘離遙輕咳一聲,兩人方悄悄止了聲。
李公公仍高高挑眉,忍不住埋怨道,“德安公公糊塗了不成?這麼重要的事兒,這這這……這可事關子嗣社稷,焉能推脫。”
鐘離遙提醒道,“李公公,時辰不早了,你且快回去與父皇複旨吧。”
李公公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就聽少年不太自在的開口,“宮闈之事,本宮已知。不必擔憂,更不必報與父皇。”
聽罷這話,李公公方才眉開眼笑,“哎喲太子爺,是奴才多嘴啦~奴才這就告退,去給聖上複旨。”
待他走了,鐘離遙方才笑看德安一眼,似慍怒道,“犬奴好大膽,本宮的私事竟也報與他人,待明日,若是上下風雨沸揚,本宮才要記你一過。”
德安笑嗬嗬告罪,然卻無辜,“主子爺,不過月餘,皇上已派了五位知事女官。因您未曾令其留宿,便遣去園子裡,上下早已傳開來,奴才可是冤枉。”
鐘離遙一時無可辯駁,因坦蕩笑道,“本宮已得女官贈書,自然不必躬行於床笫。況乎,近日來,本宮夜夜與禎兒執棋廝殺,焉有空閒?”
德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