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此時,那淺碧色的床帳像波浪般被突然而果斷的分開,然後就像水裡躍出條美人魚似的,那苗條玲瓏的身影撲的一下就跳到他的胸前。
穆遠下意識的接住,任那溫熱的軀體往他懷裡鑽,卻一時間,連手也不知該放在哪兒。
“你想我了嗎?你想我了嗎?你想我了嗎?”趙平安因為把整張臉都埋在了穆遠的胸膛上,於是聲音悶悶的,一連串地問。
她的耳朵聽到他的心臟在快速跳動,一聲聲,一下下,又有力又急促,隔著那冰冷的鎧甲和堅實有彈性的肌肉,震得她幾乎全身發麻。還有他的呼吸,他身上混和著馬匹,乾草和男性的氣息,那麼好聞……
她使勁摟著他的腰,恨不能鑽到他身體裡去。
相思原來是這樣的,就像做炮仗。在紙筒裡不斷塞啊塞啊,塞黑色的火藥,一點也沒有趣味,還很難受。可是等到點燃的時候,那真是呯的一下,什麼都炸開了。
痛並快樂著,感覺太極致了。
她再使勁了些,抱緊他,要溫暖他帶來的清冷氣息。
終於,她感覺他僵硬得如一段木頭,不,一塊鋼鐵般的身體漸漸動了動,之後他反摟住她,把她整個人都抱得離了地。那雙鐵臂箍得她有些疼,但她喜歡。
“想了,很想,很想。”穆遠俯下頭,臉埋在趙平安鬆散的秀發裡。
聲音,還有他呼出的熱氣,伴著他胡亂吻著她的頭發,灼著她的頭皮,一字字透了出來。
明明知道的。
他們一直咫尺天涯,看得見,卻無法靠近,可彼此的思念沒有停止過,而且不斷積壓著。
隻是,就希望親耳聽他說出來,她心裡才熨帖。
她抬起頭,輕咬了下他脖子側麵是的動脈。
穆遠一個哆嗦,腳下就站不穩了。
他本來就感覺他的平安就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粘到他身上的時候就立即在他胸膛上融出了一個大洞,把她自己化在了他身上。此時,更是連腿都軟了。
而他是把趙平安整個抱起來的,他站不穩,兩人就一起倒下去。
漂亮的床帳發出撕裂的聲響,兩個人被垂下的紗簾裹著,滾落在了大床上。
下一秒,乾柴烈火,一點點火星就使一切都迅速燃燒。
穆遠的吻落下來。
多日的渴想,令他的吻炙熱中帶著點凶猛和急切。而思念是雙方的,趙平安一樣被浸泡在相思苦中,現在再遇甜蜜,自然雙手環在他脖子上,熱烈的回應。
唇舌交纏,誰也舍不得離開哪怕一秒,拚命想捉住對方。
情不自禁的翻滾,都想向對方更貼近,更貼近。
穆遠的手更不是不由得從趙平安寬鬆的中衣之下伸了進去,粗糙的掌心觸碰到她光滑細膩的肌膚,沿著她細巧的肋骨向上滑去。
他的克製,他的理智,這一刻全部煙消雲散。
趙平安也幾乎不可控製的呻吟了聲,本能的想撕扯掉一切阻礙,想要得更多。
布穀!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清晰之極的鳥鳴傳了進來。
那聲音仿若一根針,直直刺入穆遠的耳鼓,再鑽進他的心裡,令他驀然就像被潑了盆冷水的熱火,就算無法瞬間熄滅,頭腦卻立即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