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蘇美華欣喜於終於見到穆遠的麵,不枉她不著痕跡的精心打扮一場。男人家,還不是愛女人的顏色?隻要遠離趙平安,她足夠美麗就可以了。
為此,她才來晚了。
至於產婦的死活,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從那些兵痞甚至麥指揮的驚豔眼神裡,她得到了她要的答案,真是很開心的。可惜,又總覺得穆遠很是無動於衷。
她琢磨著穆遠為人冷漠,城府又深,可能心中喜歡但未必表現出來,也就釋然了。因為她覺得以她的容貌和才情,又有哪個男人會完全不動心的。
但後來她終於發現,穆遠有點衣衫不整,而且有意無意擋在那間類似書房的門前。再後來有人說話,還是代屋裡的人說的。重要的是,屋裡的人被稱為“小姐”,還恰巧是救了麥夫人的醫者,她的心就開始七上八下了。
本能的,她覺得穆遠和屋裡那位“小姐”怕是有些瓜葛的。
但具體是什麼,她沒有答案,也不敢去猜測。於是她隻能力圖留下來,看看再說。
可是她的話音才落,就見那個“清秀村姑”走到書房門前,對著房間躬身細聽,而後麵對院中眾人,朗聲道,“我們小姐說,剖腹生產乃秘技,蘇家大小姐和蘇家大夫有多糊塗才會說出要見識的話?這種事,能輕易外傳嗎?蘇家百年世家名門,連這點道理也不懂?”
這話,說得就極不客氣了,甚至帶著火氣,邪火。一般情況下,陌生人之間不會如此無理。可偏偏,這些說辭又讓人反駁不得。
蘇家大夫一時情急,忘了行規,此時雖覺對方的話說得刺耳,卻也隻有羞慚的份兒。蘇美華心中的不安卻愈發擴大,更要想辦法留下一探究竟了。
但,還沒等她反應,阿米就又說,“我們家小姐請問麥指揮,還需不需要她給尊夫人診病了?如果不需要,她立即就走。那麼這醫館再有誰進來,或者麥指揮再另請高明,她一個外人也無權置喙。如果還需要,就請清場,隻留下先前跟著忙活的這些人。小姐說與這位大夫合作還蠻順手的,倒不介意一起為麥夫人調養身子。”
醫館大夫心花怒放:哎呀,機會來了啊,不枉他做了半天的老藥僮。
蘇美華的心卻越來越涼,因為這是趕她走的節奏,且非常的不客氣,不掩飾。
為什麼?是誰看她這麼不順眼?假設素未謀麵的話,隻有同樣對穆遠有意的女人才會那麼排斥她才對吧?假如是她認識的人……
蘇美華的心,瞬間揪緊了。
那邊的麥穀卻一迭聲地道,“還請神醫小姐多多看顧我夫人,我保證不會有人打擾到小姐,也不能有人偷取神技。”他說得更不客氣,目光更是像蘇家這一端掃來。
那大夫哪裡還有臉留下,對穆遠略施一禮,差不多算是掩麵而逃了。
蘇美華也再站不住,但她還保持著儀態,盈盈再施一禮,留下一道,她自認為能映入穆遠眼簾的美麗背影,不情不願的離開。
“給我盯緊了這間醫館,務必看清楚那個所謂神醫的女子是誰。”坐在馬車上,她對自家的暗衛說,“再上街打聽打聽剖腹生子的事是真是假,之後速來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