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行字出現的瞬間,赤井秀一懸著的心一鬆,忍不住勾起嘴角。
然而下一秒,從對方輕鬆的話語裡意識到了什麼,他的笑容忍不住愣住了。
看他話裡的意思……他對boss也很熟悉……
至少知道boss是怎麼決定代號的……
赤井秀一下意識認為是自己想多了,也許這隻不過是一句普通的玩笑話而已。
但他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上次聽他提起比他更早拿到代號的人是愛爾蘭威士忌的時候,白發年輕人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
就好像知道愛爾蘭威士忌會倒黴一樣。
赤井秀一心底忍不住發涼,又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真的這麼了解組織,這麼了解boss……
赤井秀一發過來的消息突然斷了,就好像有
什麼事需要忙那樣,今鶴永夜也終於能把手機好好收起來了。
結束了閒聊,他來到米花町附近的一個基地中,將易容和假發取了下來。
這個基地離今鶴永夜之前召喚秋元秘書的摩托車行很近,他以棕發男生的外貌在這裡消失,必然會引起安室透的警惕。
當初他易容成奧野淩助就是在這裡出現的,現在另一個人又在這裡消失。
安室透必然會來這裡調查,越是查不到結果,就會越不安。
今鶴永夜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就是要讓他們著急,在他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們才會迫不及待地把他抓起來嘛。
今鶴永夜可不想被他們抓,到時候有人會替他的。
他瞥了一眼係統上方的倒計時。
還有70個小時。
他易容成白發年輕人的樣子,從另一個出口走出。
他頭上戴著一頂黑色漁夫帽,寬大的帽簷完美遮住了顯眼的白發,黑色機車服是定製的皮革亮麵,穿上之後挺拔而又冷峻,他戴著一副淺黃的太陽鏡,右手戴著銀色手鏈與指環。
手鏈上串著漆黑的骷髏頭,銀色指環除了大拇指和食指之外,其他三個手指都戴了,抬手招呼出租車的時候,指環在月光下劃過一道亮光。
這幅打扮前衛又時尚,司機停下來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小哥去哪?”
“杯戶。”今鶴永夜單手拎著包,一邊把包扔到車內一邊說,“我去找點東西吃。”
他這樣子不像是從米花町這塊出來的,倒像是旅遊的時候路過,司機不由得安利:“吃烤雞串嗎?我知道有一家特彆好吃!”
今鶴永夜本想說不吃,但為了維持人設,還是冷靜地點了一下頭。
司機安利成功,油門踩得飛快,沒到半小時就把他送進了杯戶一家居酒屋裡。
剛和赤井秀一說完不喝酒也不想吃下酒菜的今鶴永夜:“……”
確實挺香的。
他決定忘掉在警視廳裡的畫麵,拿起菜單點了一份超大的套餐。
打包。
打包的時候,他讓人用了看不出店名的塑料袋,然後拎著烤串慢慢走回杯戶的公寓。
戴在頭上的漁夫帽被他摘下來折好放進了口袋裡。
安室透安排了人在附近監視這座公寓,走到樓下的時候,今鶴永夜耳朵微動,在遠處捕捉到了微弱的快門聲。
他假裝什麼也沒聽到,大步走進了公寓之中。
哢嚓、哢嚓,又兩聲快門聲在他身後響起。
直到身形高挑的年輕人消失在公寓的大門後,負責監視的人才拿下相機,將卡取出來放到手機之中。
定製的翻蓋手機有讀卡功能,他把讀取出來的照片發到指定的郵箱。
沒有像往常那樣很快就收到回複,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手機。
算了,目標都已經回來了,他還是趕緊去找點東西吃吧。
都在這裡蹲了一天了。
目標買的烤串,好香……
負責監視的人忍不住吸溜一口,想吃。
遠在警視廳那邊的一個休息室中,諸伏景光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忽然睜開了眼。
他迅速坐起,環顧了一下四周,他已經不在之前的警務處辦公室了,而是在一處狹窄的房間之中,隻有一張床和一個簡約的白色床頭櫃,櫃子上的台燈散發著暖棕色的光芒。
看到那溫暖的棕色,諸伏景光額頭忍不住一疼。
一件黑色警服隨意地搭在不遠處的椅背上,看到那件警服以及上麵的勳章,諸伏景光緊張的心情微鬆。
他又望了望身側,安室透安靜地躺在那裡,身上蓋著被子,金發下眉頭微蹙,一臉睡得不怎麼安穩的表情。
諸伏景光試著推了推他,沒有反應。
他起身走出去,看到黑田兵衛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熱乎乎的茶,另一隻手還拿著報紙。
【三天期限將至,無能的警視廳,是否打算再次依靠外人來拯救?】
黑色加粗的標題下是阿蘭斯深邃而鮮明的臉,讓諸伏景光腳步霎時頓住。
他這幾天也有看消息,阿蘭斯處理抗議人群的手法太過漂亮,已經被連續報道好幾次了。
有媒體甚至把他說成了警視廳的希望。
然而事實是,在那次警視廳露麵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阿蘭斯。
“醒了?”
黑田兵衛放下報紙,指了指對麵的沙發,問:“身體沒什麼問題吧?”
他到警務處那邊的時候,諸伏景光已經倒在地上了,看起來和安室透一樣都是被藥倒的,因為呼吸平穩,身體也沒什麼異樣,黑田兵衛就沒有把他們送去醫院。
他一個老頭子又背不動兩個年輕人,叫彆人來,萬一走漏風聲怎麼辦?
對於這兩個去黑衣組織臥底的年輕人,黑田兵衛還是很重視的。
那天見阿蘭斯的時候,諸星登誌夫不知道安室透的底細,隻知道他是公安那邊的人,因為他彙報的時候邏輯清晰,還好幾次找他要人,想把安室透要過去。
黑田兵衛當然不能把人給他,因為這件事,諸星登誌夫打電話過來陰陽怪氣了好幾次。
每次都是幫了這麼大的忙,每天頂著這麼大的壓力,連個年輕人你都不給我!
黑田兵衛:“……”
他也想給,但是這個真的不能給。
更何況安室透身上的兼職已經夠多了的,不能再給他加重擔子了!
至於今天晚上的事,黑田兵衛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交給彆人去查。
連諸伏景光和安室透都無法對付的年輕人……
諸伏景光拘謹地在黑田兵衛對麵坐下,黑田兵衛的表情有些不同尋常,他隱約意識到了什麼,所以神色更不自然了。
“長官……”
他想說些什麼,黑田兵衛就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
“有人找你,很有可能是黑衣組織那邊的。”
伏特加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號碼是陌生的,還是偽裝成公共電話的那種,黑田兵衛對黑衣組織極其熟悉,知道這是他們的常用手段。
“打了兩次。”黑田兵衛提醒。
諸伏景光神色一緊。
他翻到通話記錄,飛快撥了回去。
“蘇格蘭終於接電話了!”看到來電顯示,伏特加抬高了音量,就差點沒驚呼起來了。
再不打過來,琴酒冰冷的目光都快把他凍穿了。
“電話給我。”琴酒說。
伏特加飛快把手機遞了過去,太可怕了。
到底是什麼事,能讓琴酒變成這個有樣子。
他豎起耳朵。
琴酒按下接通鍵,開門見山地說:“過幾天,你和黑麥一起去做任務。”
“不能失敗。”
諸伏景光一怔,這個任務還是來了,可通知的人不是負責任務的黑麥,而是琴酒?
正想著,他就聽琴酒說道:“這次任務中還有一個年輕人。”
“想辦法搞砸他的行動。”
“——讓他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