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郵件另一頭的人回複得飛快,幾乎是赤井秀一消息發過去的瞬間,對方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赤井秀一又想起他不假思索地拒絕出來喝酒,拒絕點餐的事。
赤井秀一:……
他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時候得罪過這家夥了,不然他老拿消息吊著自己乾什麼。
他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而問道:[琴酒的樂子看不看?]
[看!]
[來訓練場。]
赤井秀一把地址發了過來,今鶴永夜微微挑眉。
反正消息都是要透露給赤井秀一的,無論赤井秀一最後說什麼,今鶴永夜都會去見他。
但是沒想到還能有意外收獲。
他抬頭對司機說:“我就在前麵下車。”
前麵是一個居民區,離今鶴永夜原本要去的那家酒店還有很遠,司機有些舍不得:“在這邊很難打到車的……”
今鶴永夜沒理會他的挽留,下了車走到另一條街,又攔了一輛出租,避開監控去附近的基地換成菊葉的樣子。
然後回杯戶町,在安室透安排的那些線人麵前打了卡,這才打車去黑衣組織的訓練場。
黑衣組織有好幾個訓練場,不知道是意外還是巧合,赤井秀一發給他的杯戶不是很遠,車才開了十幾分鐘就到了。
赤井秀一已經在裡麵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儘管他坐在沙發上的姿態依舊那麼悠閒,神情還帶著一點無聊,今鶴永夜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隱隱約約的焦躁。
“你今天看到琴酒了?”他問。
沒想到他一來就問這個,赤井秀一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交疊的雙腿剛放下,還沒坐直身體,就先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你怎麼不先關心一下我?”赤井秀一又靠回了沙發上,微微仰頭看他。
這要怎麼關心?
今鶴永夜想了想,臉上浮現出些許難以言喻的表情。
難道赤井秀一平時就是這麼跟黑衣組織的成員拉關係的嗎?
你們美國人說話都這麼奔放?
今鶴永夜感覺自己學到了。
赤井秀一看他很久沒說話,顯然已經忘了上午叫自己做的事了,不由得出聲提醒:“我都幫你溜了兩回蘇格蘭了……”
把蘇格蘭叫出去兩次,一等就是一下午,真的不怕人家翻臉?
他自己不來訓練場,赤井秀一可是要經常過來保持手感的,再加上收集情報什麼的……他有點懷疑,下次在訓練場看到蘇格蘭,對方的槍口會二話不說就對準自己。
今鶴永夜:“哦!”
原來是這件事啊,今鶴永夜安慰他說:“蘇格蘭不會生氣的。”
諸伏景光那麼忙,估計早就把這件事忘了。
反正今鶴永夜自己都忘了。
不過為了表達歉意,他還是給赤井秀一遞了罐咖啡
。
但兩個黑衣組織的成員,在訓練場裡喝咖啡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旁邊就是燈火通明的訓練場,一排排槍械擺放得整整齊齊,充滿了肅殺的氣息。
赤井秀一拿著咖啡罐子半晌沒動,在今鶴永夜掏出一盒牛奶之後,還是忍不住起身拿了瓶酒回來。
金棕色的瓶身驀地出現在今鶴永夜眼中,赤井秀一的另一隻手上還夾著兩個杯子,他站在今鶴永夜麵前,垂眸望著他:“喝一杯?”
今鶴永夜看了看他,又看看他手裡那瓶酒。
波本威士忌。
用不著這麼暗示吧?
他指了指麵前的桌子,“放那吧。”
他也沒說喝還是不喝,被拒絕多次的赤井秀一竟然也不是很意外。
他把杯子放下,剛想回頭去拿開瓶器,就看到麵前的白發年輕人手一伸,將半瓶牛奶給倒進了杯子裡。
赤井秀一的目光望過來,他還一本正經地解釋:“波本牛奶賓治,也叫北國之春,北國冬天……”
我看你就是想搗亂吧!
赤井秀一越發懷疑自己是在不知道的時候得罪他了,不然這是在乾什麼?
挑戰自己的耐心?
赤井秀一拿了開瓶器回來,直接丟到他身上。
今鶴永夜也不介意,自己把威士忌開了,倒進有牛奶的杯子裡,加好了冰塊之後推給赤井秀一。
然後他拿起了剩下的那半瓶牛奶。
金橙色的酒和牛奶混合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甜味,透明的冰塊在酒中翻滾,赤井秀一沒想到這是給自己準備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白發年輕人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半盒牛奶,奇異地讓人覺得安分又乖巧。
儘管黑衣組織的代號都是以酒命名的,但作為狙擊手的赤井秀一遠遠比彆人忙得多,忙得根本沒空研究這些細枝末節。
現在回憶起來,他和酒有關的大多數知識,竟然都是從眼前這個年輕人這裡了解到的。
無論是甲州威士忌還是波本牛奶賓治,前者聽都沒聽說過,後者聽說過但從來沒試過。
他端起酒杯,一時間沒說話。
反倒是年輕人興致勃勃地問道:“琴酒怎麼了?”
赤井秀一手指搭著杯沿,些微冰塊的清涼感從指腹傳遞過來,他的內心奇怪地沒有了剛才的焦躁和不滿,連那一絲遊疑都仿佛被撫平了。
他稍稍定了定神,說:“他下午在這邊教訓了一個人。”
那人似乎是朗姆那邊的,也是想通過朗姆拿到代號,得知朗姆看琴酒不順眼,就把外麵的識彆器弄壞了,還故意打暈了看守。
琴酒過來的時候,發現隨身攜帶的卡開不了門,就來找看守,沒想到被刁難了——
這不是找死麼?
今鶴永夜趕緊問:“他讓琴酒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