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黃巢稱帝了(2 / 2)

李儇怔怔地望著牛勖派來的遣使,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從長安一路亡命中所積壓的悲痛,此刻都隨著眼淚流淌了出來。

田令孜見李儇悲哀不止,上前扶住他勸慰道:“陛下不必再憂慮了,我們現在已經安全了,您回驛站暫且歇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們便出發,三日便可到達興元府。”

這一晚,李儇失眠了,幾乎一夜沒有合眼,他躺在冰涼的硬梆梆的床板上,輾轉反側,思緒萬千,他想起田令孜對自己的嗬護和縱容,還想起了早亡的父皇……

父皇雖說不是一個明君,他的一生驕奢淫逸,貪慕虛榮、好大喜功,可畢竟是安居長安,在大明宮裡壽終正寢,沒有飽受離亂之苦!而自己呢?竟然偷偷摸摸拋下大臣和長安子民狼狽地逃跑了。

想到這裡,李儇悲愁萬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也不是一個明君,自登基之後,朝廷的大小政務全部交給田令孜打理,神策軍也掌握在田令孜手中,自己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貪圖玩樂的傀儡皇帝。

現在自己倒是想親政了,但這些年放下去的權利要想再收回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啊,他連誰忠誰奸誰能領軍都不知道,想著想著,李儇靠在床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田令孜命神策軍整隊出發,卻不見李儇出來,他推開李儇的房門,見他伏在窗前,滿麵通紅。

田令孜麵色一變,急忙上前探探李儇的額頭,竟熱得燙手。

在連日淒風苦雨裡奔逃,滿身滿心的勞累都隻能咬牙苦撐著,昨晚一聽說前麵有朝臣相迎,李儇的精神一下子鬆懈下來,加之昨夜在溪水邊吹風受了風寒,終於病倒了。

皇上染恙不能起駕,大家隻好各自歇下來,等李儇的病好了再走,反正現在到了興元府地界,倒是不怕追兵了。

申時剛過,山南西道節度使牛勖才帶著興元府的官員們風塵仆仆的趕到華陽鎮,一見到李儇,便跪倒在地哭著請罪。

李儇此時身體虛弱,沒有力氣也沒心思怪罪彆人,這段日子的奔波是他最無助最害怕的時候,現在有臣子來接駕他已經很感激了。

李儇在華陽鎮休養了兩天,待身體恢複便起駕興元府,從華陽鎮到興元府全程兩百餘裡,好在大部分官道都是平坦大道,牛勖也準備好了豪華舒適的馬車,李儇和嬪妃們再也不用騎著馬一路顛簸。

十二月二十三,曆經十三天,李儇一行人終於到達山南西道首府興元府。

牛勖顯然為迎接李儇的到來做了不少準備,晚宴的時候各種珍饈美饌,美酒佳釀伺候著,眾人死裡逃生,苦儘甘來,除了田令孜和李侃,整個興元府的人都沉浸在歡聲笑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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