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她的時間不多,擷月再囑咐了幾句,趕忙驅車抄小路回去。
而近側的曹識秋躲在竹林後麵,捂住了嘴巴。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個女人正是那天跟在衛玠娘子身邊的丫鬟。
她不好好在主子身邊伺候,乘著衛府車馬跑到京郊來做什麼?
行事如此鬼祟,叫曹識秋起了疑心,她的目光從那兩個車夫搬著的箱子上挪開寸許,又回到馬車上。
不對。
那不是衛府馬車。
儘管十分相似,但曹識秋還是識破了其中差彆。這輛馬車上並無衛府標識。
她的心不可遏製地加快跳動,仿佛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指尖掐在竹木上,泛著蒼白的色澤。
可下一秒,她的臉色僵硬,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
隻見走了幾步,車夫打開箱子,從裡麵鑽出個通體漆黑,手臂上纏著棉布的人來,他抖抖身體,壓低腦袋跟著兩人走了進去。
曹識秋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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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肆,淡青色煙霧自香爐內嫋嫋而上。
竇綠瓊聽見自己問:“夫君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難說。”
徐韶:“不過他以前高傲非常,因為樣貌較彆人好些,身量比彆人高大些,常常瞧不起人。你可知,他原先道蔡廷玉是:‘脆薄金黃色,攪拌配青蔥’。”
“是什麼意思?”她疑惑。
“白斬雞是也。”
竇綠瓊與她對視一眼,咯咯直笑,驟然窺見衛玠昔日毒舌一麵,感到十分新鮮。
兩人的關係也由此拉近許多。
話至日暮時分,兩人揮手道彆。竇綠瓊提裙上馬,忙不迭問擷月:“塞喇怎麼樣了?”
“已經送到莊子上了。”擷月說,“此事日後交給我就是,你無需再管。”
如此又一連過了十多日,徐韶常與竇綠瓊約與百濟街遊肆暢聊,賞花看戲。她為人溫柔風趣,優雅端方,竇綠瓊很快一顆心陷了進去,與她親熱起來。
是日,黃鳥枝頭語交,野貓枝下懶睡。
竇綠瓊興致勃勃出府去,腦袋垂垂被夫君拎著脖子回。
原來,今日她與徐韶吃過茶後,在百濟街觀看男子相撲,正叫好時,恰被下值回來的衛玠聽到聲音,他腦袋一緊朝人群當中看去,當即氣得七竅生煙。
隻見勾欄瓦肆中,兩名肥壯男子□□著上身,隻著兜襠褲,氣喘如牛地鬥在一起。而他的妻子……
微張著嘴,擠在最前排看得“如癡如醉”。
衛玠再一看那相撲手,心裡嗤笑,不過兩個醜物,渾身上下到底哪一點值得她看?
他當即滾鞍下馬,黑著臉紮進人堆裡,把竇綠瓊給撈了出來。
讓衛玠沒想到的是,徐韶居然也在身旁,她微挑黛眉,“我與綠瓊相約,衛大人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把人帶走,似乎不合禮數?”
脅下妻子還在掙紮,衛玠冷笑一聲:“看來是袁大人沒時間陪你,你倒找上衛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