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淩目瞪口呆,這死丫頭,可比她幾個哥哥難忽悠多了。
數日之後,陳壽到達蓬萊,當聽到劉淩打算將市舶司交給他來經營的時候,陳壽人都傻了。
“啊!不行不行,東家這不是開玩笑的,我陳壽做生意自認為還有兩下子,但當官是真不行!”
“而且,這些都是國家大事,要是因為我耽誤了,我可擔當不起!”
陳壽雖連連推辭,但劉淩卻認準了他。
沒辦法,除了他劉淩手上再沒其他人了。
於是,劉淩便語重心長道:“兄弟,我不是讓你當官,市舶司主事還是我,你隻管幫我和這些商人們做生意,其他亂七八糟的有我罩著出不了差錯。”
“而且,你之前不是要將布匹賣遍全大周嗎?現在機會來了,隻要你在這乾住了,莫說將布匹賣遍全大周,就是賣遍全世界也不成問題!”
“而且,我已經準備好了,等穩定下來之後,便再在魯州建設紡織工廠。”
“今後,劉家村的貨品便隻管內銷,魯州的貨品隻管外貿,如此你的理想可就能實現了!”
陳壽眨巴眨巴眼睛覺得劉淩說的話在理,但仔細想想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
“我說東家!這……能行嗎?若是闖出禍事來怎麼辦?”
劉淩知道他心中還是不踏實,於是便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就放心乾吧,和在劉家村一樣,隻管談生意彆的不用管。”
“若是自己人鬨事便去找你林全叔,我等會再給你介紹個叫廖三斤的,若是外商鬨事你便去找他!”
“至於地方官員你更不用理,他們若找麻煩就讓他們來找我,我收拾他們!”
雖說劉淩打了包票,但陳壽心中還是有些沒底,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
劉淩見狀一拍桌子道:“陳壽,你現在怎麼婆婆媽媽的?當初向我要三成份子的那個陳壽哪去了?”
“怎麼,過了個年褲襠裡的卵子就沒了?”
劉淩言語一激,陳壽也來了精神,他心中一橫,暗道:乾就乾,反正有東家兜著,天塌下來也不怕。
想到這,陳壽咬牙道:“好!東家讓我乾我就乾了!”
劉淩一聽立刻喜笑顏開:“這才對嘛,對了這屋子裡麵是最近交易的賬冊,我都讓佳寧整理出來給你看的。”
“這兩天你好好看看,外商過兩天便到了,到時候可就輪到你登台唱戲了!”
陳壽聞言看向旁邊那半屋子的賬冊,臉瞬間便綠了!
“這……這麼多?”
“嗯!這還是精簡過的,好好看,若是乾得好,我上書也給你弄個爵位當當!”劉淩滿臉笑容的為陳壽畫了一張大餅,然後便迅速走人,生怕這家夥再撂挑子不乾了。
陳壽看著那些賬冊,欲哭無淚。
從縣衙跑出來之後,正好碰到了匆匆趕來的蔣鶯。
“怎麼了?”劉淩問道。
蔣鶯瞪眼看著他道:“聽說你走了?”
劉淩愣了一下,他要進京的事情目前還沒公開,知道的也隻有吳招娣、蕭廣萱幾人,以及剛才的陳壽。
怎麼蔣鶯倒知道了。
“對!等忙完了這次生意,我得去趟京城複命,怎麼有事?”
蔣鶯盯著劉淩眉頭微皺,她似是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沒事!一路順風。”
劉淩見她表情有些不自然,便試探性的問道:“怎麼,我走了之後,覺得心裡不踏實?”
蔣鶯挑眉,略微沉吟之後,她點了點頭道:“對,歸降朝廷之後,一直都是聽你安排,如今你突然走了,怕會有些意外。”
這段時間,蔣鶯麾下的海盜已經全部被改為了正規軍,名字暫且為市舶司水師。
各類裝備、給養、軍餉全都是劉淩發放的。
還有他們島上的那些老弱,也都被劉淩安排到了蓬萊附近的地域安頓。
所以一直以來蔣鶯都對劉淩頗為感激,有段時間還想著請他吃頓飯。
可見劉淩一天天忙的要死,便也沒說出來。
如今,劉淩突然要走,蔣鶯心中確實空落落的。
看著眼前的略顯慌亂的姑娘,劉淩爽朗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放心,我走之前會安排好一切的,在新的市舶司主事任命之前,我說話還是算數的。”
“若我回京之後,朝廷有彆的任命,我也會儘量幫忙安頓你們,若實在過的不如意,我也能想辦法將你們調去其他地方。”
“總之一切安心,天塌不下來。”
說罷,劉淩便向著港口的方向大步離去。
蔣鶯回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眉頭越皺越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