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來到海邊港口,隻見在港口的一處角落,已經有不少裝卸工人在卸貨了。
而他們所卸的貨品也不是彆的,正是劉淩之前所訂購的甘蔗。
看到劉淩,正在安排卸貨事宜的沈秀趕忙走了過來:“劉大人,許久不見啊!”
劉淩笑著道:“許久不見,沈大掌櫃!”
簡單寒暄兩句之後,沈秀便直奔主題的指著那些甘蔗道:“劉大人,這些東西我全都給你運來了,咱們也是該商量商量精鹽的事情了吧!”
劉淩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定不會虧待於你的,這樣,一百斤甘蔗換三斤精鹽怎麼樣?”
在南方甘蔗這玩意不值錢,一兩銀子能買上一大片的甘蔗地,成本幾乎可以忽略。
而且甘蔗這玩意很壓秤,一百斤甘蔗也就一二十根的樣子。
沈秀這次前來帶了足足二十條船的甘蔗,算下來一條船怎麼也有十萬斤。
全部換成精鹽的話也有六七萬斤的精鹽,若運回去全部售賣掉便是數萬兩銀子的進項。
這還不算他們回程的時候,搭載的其他貨物。
所以在聽到這個換購價格之後,沈秀的臉上堆滿了笑意:“如此便多謝劉大人了!”
劉淩臉上的笑意也很濃,他客氣道:“好說好說!總不能白承你人情吧!”
又是一番客套之後,劉淩便將陳壽拉了過來,和沈秀對接生意,而他自己則來到了自己早就修建好的作坊之中。
在這裡,有著一座用水為動力的石滾,正不停的旋轉。
而石滾下方,便是一根根粗壯的甘蔗。
“怎麼樣,榨出來汁水了沒有?”
幾名工匠看到劉淩之後,趕忙道:“回大人,榨出來了!都放在後院了!”
來到後院,劉淩便看到了一大桶一大桶的甘蔗汁。
旁邊,還有人在過濾和熬煮這些汁水。
劉淩之所以費勁從南方弄甘蔗,目的也很簡單,那便是製糖。
糖和鹽是現代最為常見的調味品,但在古代這兩樣東西的價格卻十分昂貴。
鹽還好,雖說價格貴,但總歸有得賣。
而糖就不一樣了,北方含糖率最高的農作物是甜杆,這玩意種植的實在較少,所以糖的產量也很低。
再加上熬製工藝較為低下,所以製作出來的糖大多也是發黑發苦的。
想要將糖中的雜質提純,需要的東西也十分簡單,那便是黃泥水。
二者通過混合攪拌再沉澱之後,原本黑褐色的糖漿就會變得潔白,從而製作出現代的白砂糖。
劉淩相信,若真能製作出甘甜的白砂糖,其價格估計要比精鹽還要昂貴。
到時候,劉淩便主攻高端市場,賺那些達官貴人的錢,再弄一些雜質較多的普通糖製品賣給普通百姓,如此他便又可以大賺一筆了!
檢查了一遍這些工匠的製作工藝,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劉淩也徹底放下心來,開始準備北上的東西了。
和上次交易相比,這次的交易規模更大。
很多貨品都是以物易物的方式進行交換,真正的白銀交易隻占其中三成。
這也是劉淩要求的。
從經濟學角度來講,貨幣歸根結底隻是交易的工具,貨物才是真正的硬通貨。
目前他們主要的交易貨幣是白銀,這玩意雖然通貨膨脹率不高,但實實在在的糧食、布匹全都換成白銀也沒啥意思,與其如此,還不如換成人參、獸皮、山貨、香料、絲綢等物品。
然後再將這些貨品全都出售給內地商人,由內地商人銷往大周各處。
這樣便能將市舶司所帶來的財富擴散出去,還能促進大周內部貨幣的循環,隻要財富擴散了,貨幣流通起來,朝廷便不缺稅收。
而當從海外流通進來的所有貨品全部售出之後,總共的交易數額達到了驚人的四百餘萬兩。
這還不算劉淩特意挑選出來帶去京城的一些精品貨物。
看著麵前幾條裝的滿滿當當的大船,劉淩心中無比激動。
“半年時間,空手套白狼足賺了五百餘萬兩白銀,一百多萬搞基建,兩百萬留在市舶司繼續做生意,再搞兩百萬上繳國庫。”
“這次回京,我倒要看看,誰還敢說祖宗之法不可變,老子拿銀子砸死你!”
揚帆起航!
就這樣,劉淩帶著十幾條滿載白銀和貨品的官船由大海駛向北方的津門港口。
而市舶司的名聲也在這次交易中徹底打響。
無數大周商人聞訊來到蓬萊購買商鋪、倉庫,等待著下一輪交易時大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