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不一樣了,有彆的國家朝拜,蕭帝自然要大張旗鼓的宣傳一番。
於廷益也知道蕭帝的心思,他答應一聲便告退了。
等於廷益離去,蕭帝也徹底的大笑起來。
旁邊的呂方看到這一幕後,不由得在心中感慨道:“多少年沒見陛下這麼笑過了?似乎從陛下登基之後,便沒有了!”
……
劉淩修建的船隻雖說比較結實,但由於帶著大量白銀和珍貴貨物,所以他也不敢走深海區,隻得讓人沿著海岸線一路往津門前進。
一路航行了半個多月之後,他才順著海河逆流進入津門,再轉入京津大運河,一路向京城而去。
原本劉淩還想打聽打聽橫三,找他喝頓酒來著,但他剛入天津,朝廷的聖旨便到了,讓他即刻帶著東奴國和高麗國的使臣朝拜覲見。
如此,劉淩自然也不敢怠慢,隻得一刻不停的向著京城駛去。
而市舶司賺了幾百萬兩白銀,而且東奴和高麗兩國通過市舶司乞求進貢的消息也流傳了出去。
短短幾日,京城便一片沸沸揚揚。
平頭老百姓自然是拍手叫好,他們雖說沒受過愛國主義教育,但不管怎麼說國家有了錢,有了麵子他們這些老百姓也覺得舒服。
而官場上的諸位老爺們可就有些坐不住了。
當初蕭帝要建立市舶司的時候,很多守舊之人還曾明裡暗裡表示過反對。
可當這兩條消息傳開之後,各級官員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開始懊悔建立市舶司的這條建議,為什麼不是自己提出來的。
若是自己提出來的,那這潑天的功勞豈不就是自己的了?
現在好了,全都落到這劉淩的頭上,他這次回京怕不是要官升三級了!
和這些人的嫉妒不同,於廷益一派對這個結果自然是彈冠相慶。
尤其是於廷益,他作為兵部尚書,每天都要為軍餉、軍需等事情發愁。
現在有了這二百萬兩白銀,彆的不說,今年的軍餉和軍服棉被等物品,起碼是能發下去了!
而嚴黨這邊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便有些曖昧了。
首領嚴高在第一時間便找到了自己的兒子嚴慶,問道:“你管著工部和戶部,那劉淩鬨出這麼大動靜,有沒有動用工部和戶部的力量?”
嚴慶聞言哭笑不得,他搖頭無奈道:“爹,之前不是和您說了嘛?我去找那小子,那小子直接躲去了魯州。”
“之後我便等著他找上門來要錢,可我一直等到現在,也沒等到他!”
聽到這話,嚴高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對了,他喃喃道:“也就是說,他乾成這件事,沒有我們的半分助力?”
嚴慶聞言也十分的無奈,他說道:“之前我還聽說他被王直差點打死,想不到,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竟鬨騰出這麼大的動靜!”
“看來還是我小看他了!”
嚴高聞言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然後頗為欣慰的說道:“咳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次能讓你明白這個道理便不是壞事!”
“這個劉淩有龍鳳之姿,今後前途必不可限量,等他來京之後,你要第一時間宴請他,知道了嗎?”
嚴慶這次沒有任何反對,而是順從的答應了下來。
看著眼前恭順的兒子,嚴高長出了一口氣:“呼!慶兒,我知道你的眼睛是他乾的,但現在他風頭正勁,且太子之位尚不明朗,實在不是對付他的時候。”
“等我們利用他平穩過渡之後,再和他算總賬也不遲。”
“你說呢?”
“爹,我都聽你的!”嚴慶十分恭敬,但很快他又話鋒一轉說道:“但是,此人似乎對我嚴黨頗為厭惡,我的宴請他未必會接受。”
“若是他鐵了心不加入我們,該當如何?”
此話一出,嚴高的眼睛隨即眯了起來。
“他會加入我們的,你爹我混跡官場這麼多年,拿捏一個愣頭青還不是什麼難事。”
嚴慶聞言也不再多說,他點頭稱是後,便走出了屋子。
嚴高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目光之中湧出了深深的擔憂之色。
嚴高雖是看著自己的兒子長大,但卻也不敢說完全了解自己的這個兒子。
如今的嚴慶,雖然對自己的話言聽計從,但嚴高總覺得自己這個兒子似乎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
思慮良久之後,嚴高一聲長歎,喃喃道:“唉,把能做的做儘,接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另一邊,離開屋子的嚴慶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哼!劉淩啊劉淩,如今你身邊已經安插了我的人,我就不信你這人半點把柄沒有!
等我抓住你的小辮子,定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