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儀式很短暫。
畢竟夜還凶險,夜還漫長。
在薑如憶的輕聲提醒下,鄧玉堂收起慶祝的心思,陸燃也來到了領隊·張峰的麵前。
“回來了。”張峰上下打量著陸燃。
從那破破爛爛的雨衣上,能看出來陸燃經曆了怎樣慘烈的戰鬥。
“張哥。”陸燃點了點頭。
張峰伸出手,按在了陸燃的肩膀上:“我沒保護好你。”
“這是意外。”陸燃當即開口,“張哥不必自責。”
自踏上這條信徒之路,危險就常伴此身。
按理來說,有一位河境·二段的望月人坐鎮小隊,已經能妥善保護幾人了。
畢竟,周圍還有很多望月人團隊駐守。
隻是誰都沒料到,在極短時間內,體育館4號門前,一連出現了足足3隻河境邪魔。
這是極不正常的概率!
張峰啞然失笑,搖了搖頭:“你倒是灑脫。”
陸燃小聲道:“我裝的。”
張峰:“......”
張峰頗為無語,鄧玉堂卻是麵色怪異。
總覺得這一幕自己見過?
“歸隊吧。”張峰輕聲說著,示意著4號門前。
“陸兄。”鄧玉堂攬住陸燃的肩膀,邁步走上台階,“跟我們講講剛才的經曆?”
田恬緊緊跟在薑如憶身後,大眼睛裡滿是好奇,望著陸燃的背影。
“就是我被胭紙人抱走,望月人來救唄。”陸燃轉頭看向鄧玉堂,“對了,你姐是我的救命恩人!”
“啊?”鄧玉堂有些驚訝,“我姐?”
陸燃重重點頭:“你姐可真凶啊,比胭紙人都凶!
一刀下去,直接把胭紙人給斬了,那叫一個辣手摧花。”
一旁偷聽的張峰,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是什麼描述?
聽你的意思,還挺替胭紙人惋惜?
“是嗎?”鄧玉堂雙目炯炯有神,隻覺與有榮焉。
陸燃咧了咧嘴:“上次我跟你姐切磋的時候,她隨手召了把風刀,今晚我才知道,你姐的兵刃是一把大斬馬刀啊?
好家夥,長得有2米5!
一刀下去,馬都得被劈兩半,胭紙人哪能扛得住?”
陸燃將對大夢魘的感激與讚歎,統統分享給了隊友。
隨後,他繪聲繪色,講述著這段被擄走的經曆。
當聽聞胭紙人喚出小小紙紮人之時,張峰忍不住問道:“邪法·紙紮?”
“是的。”陸燃再度確認。
張峰麵色凝重。
此邪法,是胭紙人一族在河境·三段時配備的技法。
也就是說,那隻突兀出現的胭紙人,甚至比張峰的實力境界還高!
實力境界,可不僅僅決定了你能修習怎樣的法術。
每一次小段位的提升,也會讓生靈的各個屬性有一定幅度的提升。
如果當時,胭紙人出現在張峰身後,擄走的是他......
張峰真的很懷疑,自己能否比陸燃做得更好。
畢竟結果擺在這裡:
陸燃存活了下來,並且安然無恙的返回了崗位!
“胭紙人將千骨信徒捏成肉團之後,就撞碎了骨牆。”陸燃繼續講述,聽得幾人膽戰心驚。
更聽得鄧玉堂如癡如醉。
直至陸燃講到最後一幕,張峰不由得一聲感歎:“這次,你是真不用愁分數了。”
陸燃立即道:“我們小隊的分數也能提高吧?”
張峰點頭道:“你走後,小隊的表現非常好。心態上的調整,戰術上的改變,都可圈可點。”
說著說著,張峰麵色有些古怪,看向了陸燃。
自陸燃走後,此處邪魔一族出現的頻率,似乎恢複了正常。
也不再有河境邪魔現身了。
真是邪了門了!
難不成,一切真跟這小子有關?
“張哥誤會了。”陸燃解釋道,“我說的是,我給望月人打下手,輔助斬殺胭紙人這事兒。”
陸燃口口聲聲,那叫一個大言不慚:“不該隻給我一個人加分,我可是隊內打野位!
我就該一個人飄在外麵,給整支團隊上分,這就是我們小隊的戰術啊!”
張峰:“......”
這小嘴,說得我都想當你隊友了!
躺著也能上分唄?
所以,你被胭紙人抱走,也是你們小隊計劃中的一環嗎?
三名隊友看著努力爭取的陸燃,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要更努力一些啊......
鄧玉堂攥緊了拳頭。
陸燃能有如此出色的表現,他打心底高興。
同時,鄧玉堂也意識到,自己為團隊做出的貢獻還遠遠不夠!
他從未想過當一個拖油瓶,但兩次考核下來,一個冰冷的現實擺在這裡:
薑如憶是小隊的定海神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