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茵是西山任家第三代中唯一的女孩兒,她爺爺任徽行是任嘉莘的庶弟,因為家裡老爺子的關係,西山任家對任氏公館的事,一向非常上心。
事實上,西山任家家底殷實,即便不與任氏公館攀關係,以他們家的產業,也算是津城上流圈層,然而,任徽行被任嘉莘壓在底下大半輩子,任氏公館已經成了他心頭的執念。
因此,他才放著安生日子不過,老惦記著彆人的家財,不僅如此,他還逼著子孫,跟他一起惦記。
譬如上次的晚宴,任氏公館隻發了一張請帖,他們家卻上下三代幾乎所有人都去了,若不是老爺子逼著,誰會跟著跑去丟臉呢?
任如茵性格高傲,在津城是出了名兒的,當初有位暴發戶的兒子沒眼力勁兒,觸了她黴頭,連帶著連累一大家子,都被趕出了津市,聽說那家人事後在任家門口磕了一上午的頭,也沒能改變什麼。
所以,當任如茵被她爺爺強拉去參加晚宴,在這麼多人麵前丟臉,特彆是之後又看見任氏公館正經繼承人那陣震撼人心的出場,眾人有意無意比較、輕諷的目光,她麵上雖然沒什麼,心裡卻發誓再也不來這晦氣的宅子!
任徽行那天氣衝衝地一個人回去了,更是讓人徒增笑柄,連累她在馬術課上也被人笑話,氣得一連好幾天都沒來馬場了,連門也不想出了。
因此,當那位煩人的施家小姐打電話給她,任如茵正氣悶地窩在家裡,當對方在電話裡說要借她的馬跑幾圈時,任如茵冷笑一聲,直接拒絕了。
“你家是沒錢嗎,不會自己買一匹啊,盯著彆人家的做什麼?”
這話說的難聽,施然然卻好似一點兒也不生氣一樣,依舊嬌聲道:“誒呀,如茵你彆這麼小氣嘛,我第一次看見這麼俊的白馬,借我跑幾圈有什麼要緊,大不了我讓我哥教你騎馬,怎麼樣?”
施然然她哥是她們學校的校草,臉蛋長得確實十分優秀,除此之外,學習成績優異,馬術也十分精湛,是國外FET馬術俱樂部的成員,因此,可以說是這個年齡女孩兒們理想中的白馬王子。
施然然心中得意,以她哥在女孩兒中的受歡迎程度,拿出這個條件,相信沒有小姑娘會不心動。
果然,電話對麵的任如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聽她低聲道:“如果你讓他來我家當一個月的保鏢,我可以考慮一下。”
教馬術有什麼好玩的,要玩就玩刺激點嘛!
“去你的!”施然然麵紅耳赤地掛了電話,沒想到任如茵看著小白兔一樣的,心思卻這麼大膽。
這事兒就算她同意了,也沒用啊,教任如茵馬術還可以拿關愛同學做幌子,讓她哥去彆人家當保鏢……
然而,施然然瞟見不遠處走來的一行人,她立即雙眼放光,就算會被她哥削死,今天這場熱鬨,她也是看定了!
任如茵看著掛斷的電話,撇了撇嘴,既然玩不起就不要玩嘛,施然然這朵小白花,就知道拿她哥誘惑人。
正當她覺得無趣,打算去樓頂泳池遊幾圈時,電話又響了起來,她有些不耐煩了:“你有完沒完啊?”
“我剛剛跟我哥說了這事兒。”
“怎麼,他同意了?”
對麵支支吾吾,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對對對,所以,你快來牽馬!”
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任如茵看著黑下來的屏幕,興奮地在沙發上滾了好幾圈,校草給她當保鏢,這是什麼瑪麗蘇的劇情?
為了儘早體驗到這蘇爽的一天,她趕緊收拾了一下,出門去了,不就是給她跑幾圈嘛,就算任然然把她的馬跑死了,也值了。
……
馬廄前,其中一名工作人員麵色糾結,好不容易等施家小姐掛了電話,趕緊解釋道:“施小姐,這不是如茵小姐的馬,是任氏公館那位任小姐的。”
施然然瞪大眼睛,佯裝生氣道:“你怎麼不早說,我電話都打完了,待會兒任如茵就要來了,你說怎麼辦?”
那位工作人員直接懵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覺得,這事兒不賴我吧……”
他一個打工的,做錯了什麼,要讓他解決這種難題?
施然然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開始怨怪這位老實人,盛氣淩人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剛剛求人時軟和的樣子。
在遠處看完了全程的任遙挑了挑眉,觀光車停的位置離馬廄有些遠,任明淵他們壓根沒聽清楚那邊在爭論什麼,但是,錢采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
隻要發生爭吵,不管哪邊有理,他都是臉上無光。
他笑了笑,示意自己先過去處理一下,任明淵自然不會為難:“你不在,我們一家還能玩的更自在!”
錢采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又吩咐工作人員好生伺候,自己快步朝施然然那邊走去。
任明淵挑了挑眉,看了那邊一眼,便不再理會,帶著任遙她們去看他養的那匹馬:“你媽不喜歡跑馬,不然,等你學會了,咱一家三口可以一起賽馬!”
任明淵的聲音有些可惜,關素心卻一臉拒絕:“彆聽你爸胡說,賽馬可危險了,你要是喜歡,咱練練馬術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