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遙抱著狗,揮彆了顧湘葶,目送車子彙入車流中,身後的菜館老板和她一起,賣力地揮手。
“走吧!”小姑娘昂著頭,看向那個胖和尚。
老板摘下帽子,露出光禿禿的腦門,笑得像個彌勒佛:“尊者,這邊請。”
顧湘葶開著車,有些暈乎,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她仔細回想,卻想不起當時的細節,等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在車上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擔心那丫頭,按理說,不應該啊,她想了一路,然後暈乎乎地回酒店休息去了。
此時任遙坐在一口金缽上,看著四周黑黢黢的天空,歎了口氣,怎麼就為了一口吃的,答應去那勞什子寺廟呢!
但是,這人做的肉真是饞死人,她第一次吃素吃得這麼開心,如果換成肉菜,一定好吃到哭。
任遠這個不爭氣的,現在還擱這兒流口水呢,一路上啥事兒沒乾,光顧著流口水了。
還好來的是顧湘葶而不是關素心,不然,就算她給下暗示,親媽也不會上當。
光頭老板假裝沒看見她在那惆悵,反而一把靈力下去,速度陡然加快。
見狀,任遙一個鬆手,懷裡的小土狗便飛了出去,一邊甩出一道口水,半空中,他瞪大了狗眼,趕緊晃了下尾巴,下一秒,穩穩地落回了任遙懷裡。
不遠處,被甩了一臉口水,又被狗尾巴掃了一耳光的大和尚:“……”
怎麼說呢,就很倒黴!
一個小小的意外,任遠恢複了正常,任遙收獲了一隻好狗,隻有和尚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一人一狗神清氣爽,想起對方答應的報酬,頓時來了精神:“所以說,你們這麼費儘心思地請我來,究竟是為什麼?”
私房菜館的老板,念了幾句咒語,搖身一變,成了身著袈裟的大和尚,脖子上掛了一串大珠子,一直墜到他的大肚子上。
他倒也不生氣,笑嗬嗬地在任遙對麵坐了下來:“尊者,我乃敦煌古寺的和尚,法號庖素。”
“庖素,你不會隻會做素菜吧?”任遙皺眉,“你可是答應過我,回來後給我做一頓全葷宴,如果你騙我,我就把你菜館掀了!”
庖素趕緊否認:“尊者誤會了,貧僧的法號乃我寺住持所贈,他不愛葷腥,故喚我庖素。”
“原來如此。”任遙笑了起來,“你家住持還挺隨性的。”
很快,金缽載著他們,到了一座古寺,任遙抱著狗抬頭,看著寺廟門口掛著的牌匾,挑了挑眉,原來真叫古寺啊!
庖素領著她,剛進廟門,漆黑的夜色下,突然衝出一道綠色人影,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
“尊者,尊者,尊者!”連喚三聲,聽不出對方的急切,倒是有些瘮人。
任遙定睛看去,是一個年輕的和尚,身上的袈裟竟然散發著綠色熒光,頭頂的戒疤還鑲了幾顆鑽石,在月光下一閃一閃的。
不是普通的和尚,更不是正經的和尚。
庖素認出來人,趕緊出聲介紹:“尊者莫慌,此乃我院住持。”
任遙拿出手機,找到那一連串的短信,再撥通號碼,果不其然,對麵響起了一串鈴聲,是今年某位知名歌手剛發的搖滾。
莫名符合這人的氣質,雖然他是一座寺院的住持。
這一晃神的功夫,對麵那人已經衝了過來,還在那激動地喚她:“尊者尊者尊者……”
“行了,有什麼話,進去說吧,黑燈瞎火的,我害怕!”任遙將小土狗抱在胸前,權當護具,看著這人道。
庖素也跟著勸了幾句,一行人這才走到燈火通明的佛像前,地上放著三個蒲團,想必早就知道今晚他們要來。
任遙將小土狗丟在地上,讓他自個兒玩去,然後一屁股坐在蒲團上:“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兒?”
佛殿點了許多蠟燭,室內一片亮堂,主持身上的袈裟在燈光下,顯現出正常的顏色,戒疤上鑲著的鑽石,也黯淡下來。
任遙有些無語,還是和尚會玩!
“尊者,我叫王梓苑,您喚我大貴就行!”會玩的和尚跪坐在蒲團上,激動道:“您可算來了,我等了您至少……”
他有些卡殼,拿出手指一掐,整理好情緒,接著道:“兩千年了啊!”
任遙:“……”
就非常詭異你知道嗎,她出山這麼長時間了,從沒遇到這種路數的人,在她印象中,這種人隻存在無厘頭的搞笑電影裡,沒想到今天見到活的了。
“你正經點,好好說話!”說完,她伸了伸手,把任遠抱了回來,毛茸茸的觸感讓她心中那種荒謬之感散去不少。
庖素從金缽中拿出幾道點心,原本掙紮的小土狗瞬間安靜了,任遙拿了一塊丟進他嘴裡,見他吃完沒啥反應,這才放心地捏了塊嚼了起來。
這會兒功夫,那不正經的和尚也冷靜下來,拿出一塊卷軸,遞給任遙:“尊者,這是上一代住持讓我交給你的,上麵記載了最精純的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