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正是上班的時間,任明淵從車裡出來,眯著眼睛看向那座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行政樓,大門左右掛了好幾道銀色牌匾,上麵分彆寫著《華夏宗教文化管理局》《華夏道教文化發展協會》《華夏自然宗教保護研究中心》《華夏文物保護研究中心》
好家夥,難怪叫總令局!
任明淵給任遙遞了瓶水,又遵照出門前關素心的囑咐給她戴好帽子,這才看著門口明顯多了起來的人流,道:“應該就是這裡了。”
關素心和任遠留在家裡,主要是因為他今天早上剛跟那些人透露她不知此事,而任遠則是留下來保護她的,今天這場談話非常關鍵,任遙怕這些人耍陰招,雖然以對方的身份,不太可能乾的出這樣的事。
任遙抬頭看了眼那些牌匾,心中嘖了一聲,之前她來過一次這裡,隻是大晚上的沒留意,沒想到這地方有這麼多頭銜。
由此可見,官方對這裡的重視程度。
兩人剛進大廳,便有人迎了上來:“好久不見啊,小朋友!”
竟然是她從百莽山出來那時遇到的執法三人組,領頭的正是當時用幻術戲弄過她的慕道韞,在她身後站著的,是救治過巨鷹的隨隊醫生孫悅,以及那位提醒過她不要跟任嘉垣走太近的黑臉漢子。
任遙挑了挑眉,向任明淵介紹他們,然後對這些人道:“不要叫我小朋友,我今天是來找你們局長的。”
見狀,任明淵衝他們笑了笑:“小孩子說話直,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之前的事她都跟我說過了,還沒謝謝你們當初出手相助。”
慕道韞微微一笑:“職責所在,不用言謝。”
“局長已經在辦公室等你們了,請跟我來。”
說完,她便轉身,往裡帶路,任明淵暗地裡皺了皺眉,這位局長竟然知道他們要來,看來是早有準備。
任遙卻沒想這麼多,在她看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他們走後,孫悅雙手抱胸,撞了下黑臉漢子的肩,吊兒郎當道:“你看這位,實力是不是進了幾分,當初好歹還能窺見一些,現在可好,看起來跟個凡人一樣。”
“你說要是當初她願意加入我們,那該多好啊,任家那小子還能在局長跟前晃蕩?”
黑臉漢子覷了他一眼:“人家連總令局都瞧不上。”
下一句他沒說,孫悅也知道他想說什麼,不由哼了一聲:“任嘉垣那小子也是沒福氣,竟然跟任家人尿不到一個壺裡,你看他那親侄兒,來了也不知道問候一聲……”
話還沒說完,黑臉漢子突然瘋狂咳嗽起來,他心知不妙,果不其然,一回頭就看見正主杵在那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嘿,副局好!”他一激靈,打完招呼立刻拉著搭檔跑了,任嘉垣看著他狼狽的背影,冷哼一聲,慕道韞教出來的手下,跟她一樣討人嫌!
但是,雖然被人背地裡嘴了幾句,卻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讓他知道,他那個好侄兒來了。
上午的爛攤子還沒收拾完了,那三個被他轟出來的人,正在拚命找資料調查任氏集團,看那架勢,挑不出錯誓不罷休的樣子。
然而,像任氏這種大企業,哪裡經得住查,確實,大方麵絕對不會有問題,但一些細節之處,總會有疏漏的。
任嘉莘那混蛋就知道指揮他,從不體諒他的難處,明明知道他親孫女可以幫他保命,卻一直袖手旁觀。
混蛋生出的兒子也是小混蛋,到了這裡也不知道跟他親叔叔打聲招呼,想到這兒,任嘉垣便不走了,打算就在這兒等他出來,他倒要問問,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
……
局長辦公室,將人送到後,慕道韞便離開了,裡麵隻剩下任遙父女,以及總令局局長李齊。
雙方先是寒暄了一番,在這上麵,任明淵跟他可謂是棋逢對手,兩人聊了大半天,話題還停留在沂蒙山的茶葉上。
任遙靠在椅背上,都快睡著了。
終於,可能是見她實在無所事事,李齊將話題轉到了她身上:“令愛真是天資卓絕,年紀輕輕便有此修為,實在是我華夏之福啊!”
聞言,任遙立刻精神起來,你要是談這個我可不困了嗷,她原本還想嘚瑟一下,卻被親爹搶先開口道:“過獎了,隻是個未滿十二周歲的孩子而已,還是有許多要學習的地方。”
他特意強調了未滿十二周歲,李齊麵色一動,第一次如此細致地打量小女孩兒稚嫩的麵龐。
審視的眼神落在身上,任遙渾身不舒服,眉頭直皺:“再看,我可要揍人了!”
李齊立刻移開了視線:“實在抱歉,小姑娘跟我女兒長得很像,她也是十二歲的年紀,下個學期就要讀初中了。”
“可惜,因為我工作太忙,我已經很久沒坐下來,好好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