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119章(2 / 2)

任遙那邊,因為有任遠在,她不得不拿出了許久不用的自行車,任遠像以前一樣,坐在後座,路上經過一家便利店,兩人停了下來,再啟程時,兩人手裡都拿了一支雪糕。

遙想三年前,他們也是這樣,一人一狗,吃著雪糕,從破坳山騎到了小縣城。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直到進入百莽山,看見熟悉的山山水水,任遠忍不住,在山間奔跑起來。

這裡是他熟悉的家,他越跑越快,越跑越興奮,任遙感受到他的情緒,也沒阻止,難得見他這麼高興。

她去了老藤和小藤的休眠地,給他們又埋了一大堆靈石,過段時間她就要離開這裡了,也不知道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

之後,她又給其他精怪們休眠地埋了靈石,清心木的地上部分已經枯萎,隻剩一塊砧木在露著,她埋完靈石後,便靠在那裡,等任遠回來。

隻要在清心木下,她的心情便會變得無比平靜,許多想不通的東西,都會在那一瞬間,如電光石火般,在她腦海中串聯起來,正如此刻。

“它說它是心,我問它如何去那個地方,它說什麼來著?”

“心之所向,即可往。”

“是不是隻要我念叨著想去,就可以去那個地方?”

無論正確與否,她覺得應該試一下,她想過無數種意思,卻從未嘗試過這種,簡單粗暴的解釋。

因此,她心裡默念著去月宮,與此同時,在心裡回想月宮的各種細節,忽然感覺心中一動,再次睜眼,已然到了那片寂靜之地。

任遙站在破舊的殿門前,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了大門。

在她消失的一瞬間,任遠突然心頭一慌,整個世界都沒了她的氣息,原本興奮的心情頓時跌落穀底。

他找遍了百莽山,都沒找到任遙,難以言喻的恐慌襲上心頭,在這種情緒的促使下,他決定強行融合元嬰……

時間在月宮仿佛是停滯的,就連她上次留下的腳印都還在,仿佛這中間相隔的三年,並不存在一般。

這裡極儘荒蕪,庭院裡都是枯枝敗葉,宮牆上爬滿了乾枯的藤蔓,許多看起來珍貴的奇珍異寶,靈光都已耗儘,任遙稍微一碰,便化作齏粉。

任遙仔細地逛了一圈,看得出來,這裡原來是何等的金碧輝煌,恢宏大氣,奇怪的是,偌大的一個宮殿群,卻沒有寢宮。

可能是仙人不需要就寢吧,她如此作想,然而,走到一處宮牆邊時,那堵牆突然動了起來,兩邊一開,露出一個鮮妍的庭院。

不知為何,任遙突然感覺心情很好,她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裡麵花木葳蕤,春光燦爛,仿佛跟外麵荒蕪的宮殿是兩個世界。

然而,裡麵的布置,任遙卻越看越覺得熟悉,這不是她從小住到大的老宅嗎?

任遙晃了晃腦袋,不對,她是來尋找仙凡通道的,她立刻從這個院子中走了出來。

這裡如果是仙界,為何沒有靈氣,但如何這裡不是仙界,又如何能建立仙凡通道,她好像被這一連串的東西搞迷糊了。

遇事不決,就問問心裡的那道聲音,於是,她坐了下來,問道:“這裡是仙界嗎?”

時隔三年,那道聲音終於響起:“不是。”

任遙並不覺得失望,繼續問道:“如何建立仙凡通道?”

“時機未到,不可。”

這下任遙是真失望了,她想了想,問出了第三個問題:“隻要我心裡默念,就可以來到這裡嗎?”

對方卻沒有正麵作答,隻是吐出兩個字:“時機。”

任遙抑鬱了,這裡一片死寂,靜得什麼也聽不到,隻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她有些受不了,想離開了,果不其然,一睜眼,便回到了百莽山,清心樹下。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她十分錯亂,隻見任遠在牽連裡高呼她的名字,一邊跑一邊喊,嗓子都快喊啞了,但是,她明明就在他麵前啊!

之後發生的事,卻讓她又驚又怒,任遠翻遍了百莽山,在找不到她後,竟然準備強行融合元嬰,以他如今的肉身強度,這無異於是在找死。

任遙氣極之下,拚儘全力轟出一道靈力,想打破這個時空差,卻無濟於事。

太過驚恐以至於讓她喊了一句:“快阻止他!”

這一刻,心想事成依舊存在,並且,它出聲了:“好。”

一個字,救了任遠一命,看著他起身向自己跑來,任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你去哪兒了?”本來氣勢洶洶的小屁孩見她這副模樣,不知怎的,聲音頓時弱了下來,好似他自己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事一般。

任遙緩過勁兒來,第一時間伸手提他的耳朵:“是不是沒人看著你就沒有智商,強行融合元嬰,你想死是嗎?”

“沒有。”任遠乾巴巴地反駁了一句,事實上,他也意識到剛才確實太過危險,一旦強行開始,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可是,他那會兒一想到任遙不見了,可能遇到危險,他就滿心惶恐,說什麼都要找到她,想著元嬰融合後,他就能徹底成為元嬰修士,到時候一定就能找著人。

一直在回家的路上,任遙還在訓他,但經那家便利店時,她還是停下來,買了兩支雪糕。

兩人吃著雪糕,迎著微風,享受這難得的平靜。

“姐,我想再吃一根。”這是任遠第一次這樣叫她,任遙非常感動,然後拒絕了他:“雪糕吃多了,對你減肥不利。”

“對了,你剛剛究竟去哪兒了,我怎麼找也找不到。”任遠含著雪糕的簽子,似還在回味那陣甜甜的滋味。

“我又去月宮了,那裡的時空是停滯的,我回來後,我和你之間隔著時空差,所以,你才找不到我。”

“哦,下次你離開前能不能先說一下。”任遠的聲音悶悶的。

“我不能保證,但是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如果我遇到危險,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可能救我的人,知道嗎?”要不是騎車不方便,任遙都想指著任遠的腦袋,問他裡麵有沒有腦子。

“知道了。”任遠更加悶悶不樂了。

自行車路過一個垃圾桶,兩人同時將雪糕簽子精準地扔了進去。

到家後,任遙才發現一向忙碌的爸媽竟然回來了,原來是中考快要到了,兩人擔心,專門請了假回家陪她。

任遙表示不必如此,兩人看著如此懂事的女兒,卻突然心生觸動,抱著她說對不起。

每次他們回家,必然有此一幕,任遙都喜歡了,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幾分鐘後,他們還抱著,她頓時不耐煩了:“差不多得了啊。”

接下來就輪到任遠了,他麵無表情地被父親舉高高,被母親揉臉揉肚子,幾分鐘後,露出跟任遙同款不耐煩臉:“差不多得了啊。”

關震西一邊拍照一邊擦眼淚,任嘉莘則壓根不理他們,對任遙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你想去修仙學院嗎?”他拿出一張邀請函,“這是學院的入學考核邀請,你要是想去,可以拿著它去總令局,會有人安排你進入考核的。”

任遙接了過來,卻說起了另外一件事:“聽說總令局的局長換人了?”

“是啊,上頭空降了一個人過來,將整個班子都換了,如今的總令局,已經不是當初的總令局了。”

這個新局長的風格,無疑是激進的,遠在千裡之外的高廬,都能聽見風聲,聽說他廣納門徒,如今華夏的各大道觀,都比三年前昌盛了許多。

任遙看著手裡的邀請函,沒再說什麼。

幾天後,她參加中考,大半個月後,成績下來,她以全縣第一的成績,光榮輟學。

“你真的不讀高中了嗎?”任明淵氣得半死,女兒的文化教育,一直是他心中的執念。

任遙拿出任嘉莘給的那張邀請函:“明天我去參加這個,你們在家等我好消息。”

眾人麵麵相覷,隻有任嘉莘,大聲說了句:“好!等你旗開得勝,光耀門楣!”

作者有話說:

感覺已經被掏空,我以後再也不斷更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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