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的爬不起來,趴在地上哭。這麼一耽擱,她聽見尖叫聲,抬頭看見一輛失控的車直直地闖過紅燈,連撞兩輛正常行駛的汽車,還撞倒了一群過馬路的行人。速度太快了,行人都來不及躲。但凡她沒有解手鏈沒有摔跤,這裡麵就有她了。
她也不知道是路牙子救了她還是乾草手鏈救了她,反正她把路牙子和摔斷的乾草手鏈都帶了回來。
“月月,你送給我的手鏈斷了。”
被鬥篷裹著的黑團子動了動。
“我受傷了,很重,流了很多血。”
巫月緩緩轉過身,看傅俏俏。
傅俏俏給她看手和膝蓋上的繃帶。
巫月收回視線。
交易已完成,流血是代價。
傅俏俏的電話響了一聲,她低頭看一眼,轉身跑了出去,再回來時手裡提著一個大袋子。
“我表哥有一家賣電子產品的分店,我讓他稍帶過來一個平板,識字軟件都安裝好了。月月,你坐過來,我教你怎麼用。”
巫月抱著水晶球,緩緩走到傅俏俏旁邊,坐下來看她手上的平板。
孔極智看見這一幕,嘴角翹了翹。
巫月對識字的渴望大過了她對人的排斥。
工廠辦公大樓的喇叭喊她們去辦公樓集合。
傅俏俏把平板遞給巫月,“學會了嗎?”
巫月點了點頭,抱著平板和水晶球,跟在孔極智的身後去辦公樓。
通往會議室的走廊裡,烏壓壓的全是聲音。
“肯定是公司請的老師到了,讓咱們去認識一下。”
“聽說請了三個老師,都是什麼來頭?”
“一會就知道了,老板會介紹,他們也會自我介紹。”
“那咱們是不是也要準備一下自我介紹?”
“應該不用,老師可以看咱們的簡曆,也可以在上課的時候認識咱們。”
“合同還沒有簽,公司就給咱們安排老師,咱們萬一不簽合同了,公司不就虧了?”
“公司提前請老師來是想留住咱們呢,況且,想走的都走了。”
水晶球藏進了鬥篷裡側的口袋裡,巫月沿著走廊牆邊慢慢地走著。
走廊狹窄,他們距離她很近,她有些不舒服,有些後悔沒有晚些過來。
不出意外,公司請的三個老師到了,朱鈞伊介紹她的這三個老朋友時,練習生們驚喜地尖叫。
在一群激動興奮的練習生裡,安靜地站在不起眼角落裡的巫月,低頭摸著她的水晶球。
三個老師在來的路上,已從朱鈞伊這裡得到了所有練習生的資料,除了巫月,巫月的資料一片空白。
十多年的老朋友了,朱鈞伊故意賣關子的行為成功地勾起了他們對巫月的好奇。可惜他們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也沒找到他們認為獨特的人。
三人心裡有些失望,想著資料空白大概是助理的失誤,朱鈞伊並不知曉此事。
朱鈞伊有找人經驗,她先找傅俏俏,再在傅俏俏的周圍找巫月,如果傅俏俏在人堆兒裡,那就要去遠離人堆兒的角落裡找巫月。
她沿著牆一寸一寸地看,在落地窗旁的角落裡找到了巫月,黑鬥篷和黑色的牆壁瓷板磚融為了一體,讓人的眼睛不知不覺地忽略了過去。
“巫月的資料是空白的,你讓助理再補一份給我們。”聲樂老師提醒朱鈞伊。
身為老師,他們需要充分了解練習生的基礎,才能有針對性地進行教學。這些練習生剛剛進入公司,水平參差不齊,拿到巫月的資料很有必要。
朱鈞伊忍笑:“巫月的所有資料都在那張紙上。”
聲樂老師從三十一份資料包裡拿出一張單薄的空白紙,“就這個?”
“這就是她的所有信息。”
三個老師都覺的不可思議,讓其他工作人員先給練習生們介紹他們的教學內容,他們三個向朱鈞伊了解巫月的這個特殊情況。
巫月來曆不明,雖然已經上了戶口,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這也是幫忙辦戶口的女警員細心叮囑她,她自然不會跟三人說巫月的真實情況,隻用了女警員給巫月編的來曆,來自落後大山,無父無母。
三人看出了朱鈞伊有所隱瞞,做人的禮節讓他們沒有追根究底地問下去,隻當巫月真的來自大山。
劉菱從《破繭九十天》節目組拷貝了巫月的所有視頻,朱鈞伊播放給三人看,這短短的十分鐘視頻足夠三人了解巫月的性情。
聲樂老師:“一個冷性子的小姑娘。”
創作老師:“我倒覺的這小姑娘有一顆軟乎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