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睨睨輕輕地拍小女巫的手背。
身為家長,它先來安撫小女巫。
巫月慢慢地緩了過來,又反過來安撫睨睨,“不慌,不慌,我們不跟陌生人說話。”
“喵。”
“嗯,以後不能再像江仲堯和齊硯那樣直接上去接觸了,我們幸運,江仲堯和齊硯都沒有害我們。”
“喵。”
“嗯,我們悄悄地,做好偽裝。”
一人一貓相互依偎,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孔極智和孟都一早就來了創作室,看到月月在等睨睨醒來後抱著它一臉驚慌地離開時,兩人對視了一眼,繼續看書,等月月平靜從容地抱著睨睨回來了,兩人對視一笑,放下書,回舞蹈室練女團舞。
躺在窗台上睡回籠覺的祭九打個哈欠睜開眼睛,掀開蒙在臉上的外套,看向月月:“你們在演什麼默劇?你一早來教室時神思不屬,孟都和孔極智跟在你身後擔心著你。等你出去再回來了,她們兩個又像沒事人一樣走了。”
月月撓一撓睨睨的小肚子,睨睨的小爪爪撓一撓小女巫的手心。
睨睨的小尾巴悠悠地搖晃著。
月月嘴角慢慢上揚。
祭九捂住眼睛,“月月,我很感動,我能有生之年看見你的笑,但以後不要對著像我這樣英俊的、有錢的、事業成功的、未婚的男人笑,我意誌堅定心態蒼老,能把持的住,其他的男人就不行了。”
月月嘴角依然上揚著,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
祭九伸長胳膊,從桌子上撈到創作室的固定電話,摁一個1,直接撥通了舞蹈室的電話,“讓孟都過來,我有事找她,大事啊。”
孟都和俏俏剛走到門口,祭九拿著外套出來了,小聲道:“你們跟月月講講男人女人的那點事。”
孟都和俏俏一頭霧水,進來教室,看到月月臉上的笑,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月月已經不笑了,她們還緩了好一會。
孟都和俏俏深呼吸,大問題來了。
月月不笑的時候就夠好看了,像不容忍褻瀆靠近的神女,這一笑,入人間了,讓人想要不斷地去靠近,近一點再近一點,最好能夠擁有了她。
這個問題比較棘手,兩個人勢單力薄解決不了,她們需要援助。
孔極智帶著其他女孩來到了創作室,從裡麵鎖上門,圍坐一圈說悄悄話。
睡覺的睨睨也被它的徒弟飛崽接走了。
月月眨著眼睛,滿是茫然。
孟都琢磨著措辭,“月月,你知道娃娃是怎麼來的嗎?”
月月點頭。
女孩們鬆了一口氣,知道就好,不用講生理知識了。
孔極智卻沒有放鬆,她給月月挑的課本,這些課本裡並沒有這些內容,即使有,也隻是隱喻的或者是受精過程這樣的專業術語,就像物理數學和化學,她雖看了,但看不懂,更不會聯係到實際,這段時間她更是看都不看了。
“你來說說娃娃是怎麼來?”
“從肚子裡長出來的。”
“是怎麼長出來的?”
月月歪歪頭,“就慢慢地長出來的呀。”
孔極智換一種問法:“男人在裡麵有什麼作用?”
“找食物。”
孟都拍額頭。
傅俏俏小聲:“要不,看點視頻?”
夏韻不同意:“我以前看過一眼,太醜。”
瓦京:“那漫畫?”
夏韻點點頭:“我來畫。”
孔極智:“我來講。”
傅俏俏連連搖頭:“彆彆彆,你來講就太像一個學術問題了,這本來就是一個感情衝動的過程。”
孟都忍笑:“我來講。”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月月知道自己缺了很大一塊其他女孩都知道隻有她不知道的而且很重要的知識,她認真地聽課。
孟都講完課,看向月月。
月月輕輕地“嗯”一聲,表示學會了。
孟都揉額頭。
月月的眼神清澈地像在學一個定理,沒有一點羞澀。
這個反應不對,夏韻畫的唯美且栩栩如生,其他女孩都臉蛋粉撲撲的,隻有月月沒有一點臉紅。
不過,月月已經和她們有太多的不一樣,再多一個不一樣似乎也沒什麼。
孟都隻能如此安慰著自己。
講完了最基礎的知識,女孩們開始一人一句地跟月月講女孩子應該怎麼保護自己。
月月拿著筆,挺著腰,態度很端正。
但她心裡有一點小小的疑惑。
這裡的男人那麼弱,沒有她跑的快,也打不過她,她可以反過來綁架他要贖金嗎?他劫色她劫財,她這算正當防衛嗎?
兩個小時後,飛崽送回睨睨,睨睨眯眼看著她們。
這些女孩子在密謀什麼?
竟不許它聽。
女孩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講給月月聽了,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了。她們不敢與睨睨的眼神對視,縮著脖子飛快離開。
睨睨看向小女巫,“喵!”
她們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月月點頭:“嗯,學了很多知識。”
知識?
睨睨不感興趣地重新閉上眼睡覺了。
這裡的幼崽要讀很多很多的書,奇奇怪怪的知識多的不得了,它聽著就頭暈。
趙書含剪出來的視頻讓宣傳部組長有了新的想法,他想經營一個大賬號,安排宣傳部的竹子來舞蹈室拍攝VLOG。
舞蹈室裡,女孩們正在為三月的演唱會做彩排,月月也在場。
竹子看著手機攝像頭,身後是女孩們的彩排過程,他對著手機自言自語:“你們知道整個教室的靈魂人物是誰嗎?認為是隊長的扣1,認為是舞蹈老師的扣2,認為是音樂老師的扣3,我從十數到一給你們思考時間,十、一、思考時間結束!現在就告訴你們答案,整個劇組的靈魂人物就是——”
視頻裡出現一張巫月抱著睨睨坐在教室角落的照片。照片裡,月月披著黑披風,從頭包到腳。
“我對不起各位衣食父母,我實在找不到月月。我都把眼睛用過度了,找她比玩高級連連看還費眼。我儘力了,我合理懷疑她有隱身功能。至於月月為什麼是女團的靈魂人物,請看下麵的視頻。”
視頻片段一,傅俏俏蹦蹦跳跳地跟在巫月身邊,單方麵地又說又笑,開心極了。李桃桃樂顛顛地跑到巫月麵前,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像不像你從外地回來後在你爺奶爸媽麵前叨叨個沒完沒了的樣子!像不像小孩兒放學回家後在爸媽麵前說學校裡發生的事兒!”
視頻片段二是在拍攝《停不下的舞鞋》時白島島用手機錄下的視頻。在視頻裡,女孩們吃飯都圍在巫月周圍,吃到什麼好吃的都要給巫月拿一份,在拍攝前都要在巫月麵前跳一遍舞蹈,巫月點頭了,才滿身輕鬆地去拍攝。拍攝結束了也立馬笑著跑向月月。
“我就問你們,羨慕不羨慕?”
竹子剪輯完了這一個視頻,怎麼看都不滿意,但也找不到問題出現在哪裡,帶著視頻去找趙書含,“你幫我看看吧,下午請你吃冰淇淋。”
他想成為一個拿獎金拿到手軟的有錢人,一個冰淇淋是初步投資,不能省。
趙書含看他的視頻,看完一言難儘,委婉:“也許你不適合做UP主。”
“我的視頻怎麼了?”
“油滑。”
“沒有吧。”
“反正你自己留著欣賞吧,千萬不要發布出去,你要是發布了就是給月月拉黑。”
白島島過來看竹子的視頻,問他:“誰把你分到宣傳組的?”
“我自己申請的。”
“相信我,你不適合宣傳組。一個好的視頻是帶著這個人的脾氣的,你的這個視頻太古早了,如果視頻剛流行的那幾年,你還能用這個語氣這個話術糊弄一段時間,現在不行了。你的問題毫無創意,還硬問問題,扣1扣2什麼的,立馬勸退一大波人。你得跟月月學,要有創意,彆人沒有隻有你有,這視頻才有人願意看。還有,你的運鏡太糟糕了,晃的我眼睛暈。你仔細地琢磨《停不下的舞鞋》裡的運鏡,你把這個電影裡麵的運鏡吃透了。你再拍攝視頻時,起碼鏡頭是沒問題的。”
白島島來到星夢後學到了很多,也被很多人照顧著,所以在彆人遇見小困擾時,她都願意幫忙解決一下,一般情況下,隻要和拍攝有關的,她都能找到解決辦法。
白島島給竹子找到了這個視頻的問題後,她跑去舞蹈室看彩排,沒想到逮到一隻在角落裡寫歌的小月亮。
“月月,你寫的女團歌?”
“嗯。”
“我能聽一下嗎?”
巫月點開軟件的播放按鈕。
白島島談自己聽完的感受:“像很多個音樂在爭執。”
“嗯。”
巫月給她看小蘑菇筆記本上的音樂名字,名字是《吵架》。
昨天晚上,俏俏和桃桃吵架了,不凶,隻有她們兩個人在很生氣地吵架,其他人都在笑,有故意拉偏架的,還有故意煽風點火的,還有勸兩人安靜一點的,很有趣。
白島島:“我建議把《吵架》修改成《是非》。《吵架》這個名字太直白了。”
巫月搖搖頭。
夏韻走過來,她對音樂的感知力比其他人強,月月讓她聽一遍。
夏韻從音樂裡聽到了更細膩的情感,笑道:“昨晚來的靈感?”
“嗯。”
“那就不能把《吵架》改成《是非》了。”夏韻向白島島解釋,“這首音樂是小情趣,沒有上升到是非這個高度。”
白島島連連點頭:“你現在特彆期待你們怎麼表達這首歌了。這首歌會在演唱會上唱嗎?”
夏韻和白島島一塊看向月月。
月月看向劉菱。
劉菱站在窗邊,抱著胳膊看女孩們走位,察覺到她們的視線,點了點頭,“月月寫的女團歌不發專輯,隻現場演唱。”
夏韻:“很多地下音樂便是這樣。”
劉菱對地下音樂了解的不多,是朱姐這樣提議的,說這樣走著試一試,給以後的練習生們探一探路,如果成了,以後練習生們都能來走。不用發專輯,不需要很多成本,那對創作作品的要求就會降低。這確實會降低作品的質量,但同時也能刺激練習生們創作。月月隻有一個,月月以後很可能隻顧得上這一批練習生。下一批的練習生要靠自己,他們中間很難再有第二個月月。
劉菱在手機上查了查地下音樂,但查到信息有限,問夏韻:“你對地下音樂了解的多嗎?”
“還可以,玩過幾年。”
白島島不敢置信地看向夏韻。
她大學期間也是跟著室友看過很多場地下音樂的,她看到的都是小皮鞋黑皮褲閃耀的燈球那種的,難道是她看的少見識的少?她無法想象每天都穿著森係淺綠長裙的夏韻會玩地下音樂。
劉菱不意外,夏韻的簡介裡有寫到她沒了家人後改名改姓地荒唐了一段時間,“你有時間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如果你有認識的人也幫我牽牽線。”
“可以。不過這裡麵魚龍混雜,很亂。你要是想在裡麵挖人,要擦亮眼睛。”
“不是我,是朱姐的前經紀人相中了一個四人搖滾團,想要帶著他們來星夢。朱姐正在猶豫。”
“什麼團?”
“藍光。”
“可以簽。”
“你認識。”
“認識,熱愛音樂的富二代,也有可能是權二代。他們四個人是一個小圈子,其他人融不進去,他們也看不起其他人不結交。”
“人品行嗎?”
“除了高傲,其他還好。”
“那我放心了,無論這事兒成不成都對星夢沒危害。”
“最好簽過來,我看見很多人想巴結他們。”
劉菱想了一會,站直,“行,我這就去跟朱姐說一聲。”
夏韻拿上保溫杯,“我跟你一塊。”
白島島不知道藍光是何方大聖能讓夏韻這麼希望星夢簽下他們。她從網上查了查,查無此人,隻有一個一分鐘的視頻,還黑乎乎的一片,唱的歌特彆的糟糕,跑調跑的鬼哭狼嚎。
“月月,你說夏韻會不會為了某些目的把不會唱歌的人拉入星夢?”
月月想了想,點了點頭,“會。”
白島島小聲:“我以為你會說不會,你對夏韻這麼沒自信嗎?她這麼懂音樂愛藝術的小仙女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她不是”
白島島看著月月認真否定卻沒有任何情緒的表情,突然笑的不行。
巫月沒有看她,寫著音符,慢慢道:“夏韻說她不是小仙女,她是田野裡野蠻生長的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