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大米飯、小米湯、西紅柿炒雞蛋。
小米湯不是他們平日吃的金黃金黃。
大米飯黏黏糊糊,不是他們平時吃的粒粒分明。
西紅柿炒雞蛋裡的雞蛋是硬的,不是他們平時吃的嫩嫩的雞蛋。
現在已經晚上八點,早過了飯點,兩人都不餓了。
月月坐在小樹墩上,捧臉,靜靜地看著三個大樹墩上的飯菜。
睨睨挨著月月坐在旁邊,同款姿勢。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
三個攝影師對視一眼,兵分三路,各自找個地兒坐下來。
睨睨:“不想吃。”
月月:“嗯。”
睨睨:“我們明天吃。”
月月:“會壞。”
睨睨:“放冰箱然後明天再熱一熱。”
月月:“冰箱好多東西,塞不下了。”
兩人看向了攝影師。
三個攝影師嘗了一口,不鹹不淡,能當正兒八經的一頓飯來吃。
三個攝影師吃了一天麵包和泡麵,現在有熱乎的飯,三人放下攝影機來吃飯。
飯有點多,他們吃撐了。
巫月早早地醒來,輕輕地拍一拍睨睨的背,讓他繼續睡覺,她輕輕地關上門去廚房熬小米粥。
大廚昨天告訴她怎麼做小米粥了。
先燒火。
她在格林小鎮時吃的都是生食,沒有燒過火,來到這裡後,廚房用的都是煤氣灶和電器,也沒學。確定錄製地點為大樹屋後,瓦京給她緊急培訓了。
瓦京讓她先撐過兩天,第三天她們八個就依次過來做客了,到時候她們給她做飯。
大樹屋的柴火和星夢的柴火不一樣,大樹屋的火爐和瓦京講的也不一樣。她昨天生火用了很長時間,現在有了昨天的經驗,火不疾不徐地變大。
等水燒開了,再加小米。她昨天用的冷水下小米,大廚說水燒開了再下小米。還要多加一點小米,小米多一點才能煮粘稠。煮一會,再加一點蕎麥和燕麥,大廚說加蕎麥後,顏色會很漂亮,加燕麥的話,口感更好,也更粘稠。剩下的就是等了。
月月坐在小樹墩上,胳膊肘支著膝蓋,兩手托著腮看火。
看著看著,眼睛慢慢地閉上了。
攝影師坐在廚房的門檻上,打個哈欠,拍拍臉,保持清醒。
小米粥煮了許久,漸漸有了米香。
月月睜開眼睛,看一看時間,繼續等。
大廚說他煮小米粥需要四十五分鐘,她煮一個小時更保險。
等小米粥煮好了,月月加入一大勺紅糖悶著。她不緊不慢地洗洗手再洗洗臉,再回到大樹屋裡輕輕地捏一捏睨睨的鼻子。
睨睨抱住月月的小腿,蹭了一會臉才肯起來。
大樹屋裡沒有攝像機,三個攝影師也不進大樹屋,一直在廚房拍攝。
睨睨用火爐的餘溫烤了五個饅頭,月月一個,他四個。
三個攝影師看著他們兩個人把一大鍋的紅糖小米粥喝完,又配著鹹菜吃完五個饅頭。
“飯量超乎想象。”
“昨天一整天都沒好好吃飯,餓的。”
吃飽了飯,兩人繼續慢吞吞地收拾房間。等房間終於收拾好了,忙完了《逃命大電影》後續瑣事的導演過來了,跟著導演過來的還有兩條狗、三隻羊、一隻牛、五隻大鵝。
“這些都是你們的,大樹屋後麵的大果園也是你們的。”
語氣非常大氣。
不等導演告訴他們怎麼照顧這些動物和打理果園,月月看著籠子的小動物和韁繩拴著的大動物,細數她和睨睨需要做的事情。
“要做牛棚、狗窩、羊圈、鵝窩,給它們避雨、睡覺。還要做吃食給它們。”
睨睨:“它們能自己養自己嗎?”
月月:“不知道。”
睨睨:“那把它們放了試一試。”
“好。”
導演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籠子一個個地打開,又把韁繩解開,掐著自個的大腿,讓自己忍住。
他自己給節目定下的規則,節目組隻看不說。
大鵝的凶橫眾所周知,三個攝影師利用就近地勢,旁邊有石磨的就跳到石磨上,旁邊有歪脖子樹的爬到歪脖子樹上,旁邊有牆的趴到牆上。
大鵝一出籠,梗著脖子,頭鐵地直衝睨睨而去。
睨睨一動不動,眯眼。
感覺到了殺氣,大鵝急刹車,一百六十度鈍角,脖子與地麵齊平,張開大翅膀,凶猛地撲向到導演和月月的方向。
導演不慌,他的前麵的有石桌和月月擋路。
在大鵝眼裡,擋了它們衝鋒的隻有這個石桌。
大鵝無視了月月,大翅膀呼扇一下,跳到了石桌上,殺氣騰騰地飛撲向礙眼的導演。
導演:表情逐漸扭曲。
兩千米的無人小路,導演在前麵逃,五隻大鵝在後麵追。
三個攝影師拍拍小心臟,再一次感謝自己聰明的大腦和靈活的肢體。
爬在歪脖子樹上的攝影師利用這裡絕佳的視野,扛著攝像機拍下了導演的慘狀。
月月打開後院的門,牛和羊慢悠悠地走入果園,兩隻小狗也跟在它們後麵去果園裡玩。
大樹墩上放著月月的小蘑菇電腦,電腦裡播放著《貓和老鼠》,電腦前放著一盒彩筆和小蘑菇筆記本。月月從行李箱中裡找到江仲堯讓她每天都吃三片的堅果紅棗阿膠,一手端著小盒子,一手拿著的大倭瓜抱枕坐下來。
左手捏著阿膠片慢慢地吃著,右手拿著彩筆慢慢地寫歌,再時不時地抬頭看一會湯姆和傑瑞。
吃小零食、寫歌、看動畫片都是讓月月開心的事情,現在三個開心的事情一塊進行就是三倍的開心,月月的腳悠悠地搖晃著。
睨睨看著大廚錄製的視頻,挑戰柴火燉牛排。
“月月,我總結出了大菜的精髓。”
月月抬頭,給他吃一口堅果阿膠。
睨睨不緊不慢地吃完,繼續道:“大菜的精髓就是把調料都加進去,然後炒,炒後再燉。”
月月回想大廚做菜的過程,點了點頭。
“你繼續玩,我去做飯。”
睨睨擼起袖子走向廚房,雄赳赳,氣昂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