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大雨過後的小樹屋一片狼藉。
瓦京脫掉長袖外套,卷起褲腿,再把腳上的七百塊運動鞋換成十塊錢的黑色千層底老北京布鞋,她估計了下自個一身行頭的價格,白色純棉短袖三十塊錢,淺藍運動褲六十塊錢,總價不過一百。而且褲子穿了三年,磨壞了也不心疼。
“你們兩個不要動,乖乖坐到小樹墩上看動畫片,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
月月和睨睨放下柴火,坐到小樹墩上,托著臉蛋看瓦京乾活。
瓦京簡單地拉伸了一下筋骨,爽快地喝完了一整瓶冰鎮可樂,像按了加速鍵般,隻用了二十分鐘收拾完了月月和睨睨需要用一整天來收拾的院子。
三個攝影師看多了月月和睨睨慢悠悠的節奏,猛地看見這種超強的家務能力者,鏡頭都不知道怎麼擺了。
“你們三個也彆跟著我,礙事。”
瓦京轉身拿工具再一次撞到攝影師時,把他們也趕走了。
參與《逃命大電影》拍攝的攝影師聽話地爬到歪脖子樹上,踩著樹杈,靠著樹乾,居高臨下地拍攝瓦京,偶爾從口袋裡拿一根風乾牛肉條磨牙。這三天太平靜了,他媳婦想不到他有多閒,給他打包的嶽母牌耐嚼零食早早地吃完了。口袋裡的風乾牛肉條是導演今早幫他從小鎮超市裡捎帶過來的。
其他兩個攝影師被瓦京嫌棄,隻好去拍月月和睨睨。
兩小隻和小樹墩融合成了完美的背景,一動不動地看著瓦京乾活,隻有眼珠跟著瓦京轉。
一個固定攝像機就夠了,他們兩個毫無用處。
兩個攝影師再一次地蹲坐到角落裡,拿出一早準備的檸檬汁和烤黑豆,一邊吃著一邊聊天。
“你看《逃命大電影》第一期和第二期了沒?”
“看了,製作組一大幫老爺們比不上人家星夢出來的三個小姑娘。”
“現在是四個。”
瓦京收拾好了院子,打開雜物房,搬出所有的木條和木板,再找出手持電動鋸和手動打釘器,先用輕木板做了四個房子,又用硬木板做了家畜圈。
她腦裡有圖紙,全程不停,不到兩個小時,牛羊鵝狗全有了自己的窩。
瓦京做完這些,又去廚房生火蒸上了飯,薑蔥蒜備好,豆角萵筍茄子洗淨備用,豬肉粉條在瓦罐裡燉著。在等飯的間隙,她又用剩下的木板木條做了一張大飯桌和四把凳子,以及一張床。
三個攝影師看的目瞪口呆。
“這才是一個人頂十個人。”
“她一個人一上午完成了兩小隻一個月也不見得能乾完的活兒。”
“月月是小隻,睨睨不是,彆忘了大籮筐。”
“但眼神純淨的總讓我想起咱們去年拍《森林幼兒園》時那些孩子的眼睛。”
“月月和睨睨上能爬樹,下能抓魚,還慢悠悠的,耐心足足的,怪適合當《森林幼兒園》的明星小老師。”
“前天導演也這麼說。”
“這麼說的話《森林幼兒園》還會進行第二次錄製?”
“不好說,這個幼兒園裡的小孩人小鬼大,又來自不同國家,語言不通。第一次錄製時邀請的明星雖然懂三國語言,能和孩子們溝通,可因為缺乏幼兒學期教育知識,又因為反應不夠快讓咽食的孩子差點休克。沒等到第一季錄製結束就直接退圈了。第一季隻錄製了兩期,再邀請嘉賓來時,沒有人來了。導演如果邀請月月和睨睨的話,他們的經紀人可能不會同意。”
“但這個項目是幾個國家一塊扶持拍攝,不可能就這麼結束。”
“導演也愁的不行,如果咱們拍不來,就會被其他國家接手,到時候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解說,主動權不在自己手裡,難辦。”
風雨一停,導演就趕了回來。昨晚徹夜沒睡,和後期導演爭執了一夜。補覺睡醒,一出門又聽見兩個攝影師在談他和後期導演爭執了一夜的源頭,頭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