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
自己該不會又被捉弄了吧?
‘後輩’舒舒服服地躺在兒童小躺椅上喝無糖可樂。
而自己卻在滿頭大汗算題...
這完全不算平等的兩相對比下。
細川柴泉瞬間就覺得自己有可能是被騙了。
她咬牙切齒地回頭,瞪著好看的大眼睛看著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的北澄實。
可惡啊...
這家夥...難道他覺得自己是很好騙、很容易就得意忘形的小孩兒嗎?
她一邊坐下讓化妝師補妝,一邊越想越氣——是真的生氣了,氣得雙頰都鼓了起來,作倉鼠狀。
這讓化妝師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但細川柴泉卻沒有管這些。
她要複仇!
一定要複仇!
可惡...居然敢戲弄我。
既然你這麼乾!那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
在坐下的這幾分鐘裡。
她已經想到了一個沒有任何破綻的,能夠狠狠欺負北澄實,而且讓他無話可說的辦法。
要知道,人與人是害怕比較的。
演員與演員也是如此。
一個演員在鏡頭畫麵裡過於出彩,就必然會讓另一個演員失色。
這也就是俗話所說的‘接不住戲’的意思。
作為出道兩年便年收益達到一千八百萬日圓的子役。
細川柴泉對自己的演技是有絕對自信的。
跟自己有過合作的幾個導演,都對自己有很高的評價。
單論演技,她有自信不輸給任何人。
她想的辦法也很簡單。
用演技壓製北澄實!
非得讓北澄實在演技方麵低自己一頭不可!
讓他在導演和鏡頭麵前出醜!好好兒出一口心中惡氣。
但是吧...
想到這裡的時候,細川柴泉又有點猶豫了。
讓這個家夥在導演和鏡頭麵前出醜...這件事確實能出一口氣。
可這對那個家夥不太好吧?
聽說他好像是第一次主役?
好不容易的一次機會。
要是讓他在導演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了怎麼辦?
嗯...那就這樣吧。
就隻戲弄他一次,後麵就收著一點兒,配合他的步調演吧...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誰讓這個家夥戲弄自己!
哼哼,也讓你這個家夥嘗嘗苦頭。
誰讓你戲弄我的?!
這計劃真是太天才了,讓她小小的臉蛋都有些興奮。
仿佛她已經看見因為自己的演技太過出色,導致北澄實發愣出錯的場麵了。
差不多又過去了五六分鐘。
化妝師完成了補妝的工作。
對著對方禮貌道謝後。
細川柴泉便振作了一下精神,取出台本,迅速過一遍今天要拍的鏡頭。
今天的開機儀式已經結束了,剛好也能取外景,所以這裡拍得其實是《被綁架的夏子》上下學的一段戲份。
這段戲份還算簡單。
上學路上,花子看見了夏子手臂上、小腿上隱藏的淤青。
作為好友的她當即義憤填膺,並且表示要幫好友報警,舉報其母親家暴。
但是這一番好心卻被堅強的夏子給拒絕了。
“我沒事的...我真的沒事的。”
他低聲的、輕緩地說著。
那個家儘管破破爛爛的,可依舊是他的家。
如果連那個家消失了,那麼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藏身之處也會失去。
“好!”
細川柴泉放下了台本,她心中已經有數了。
剛好在這個時候,那邊的場務也在叫她和那個討厭鬼的名字了。
她立刻邁開腿,吭哧吭哧地跑過去集合。
而看著麵對麵站著,還衝著自己笑的北澄實。
細川柴泉顯然想到了之前被對方哄騙寫作業的事情。
她咬牙切齒。
還在笑!還在笑!
這家夥真不要臉!
你就這個時候笑吧!
等會兒有你這個討厭鬼出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