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夕陽下,他摟緊了她。(1 / 2)

“這是今日份的茅原雪造,請用。”

將溫熱好的清酒瓶放置於北澄實的麵前。

身著雪白吳服的茅原雪姬端正坐姿坐下。

看著麵前青年俊美的臉孔。

她的心神有些恍惚。

與北澄實相遇的那天是個雨夜。

某地的大名戰敗。

手下的流兵四散。

其中有一部分便來到了她的家中。

那一晚的雨很大。

期間伴隨著白熾的雷電。

電光映亮了她父母的屍體。

血腥味彌漫著整個茅原家的酒造坊。

電光也映亮了流兵男人們醜陋,充滿欲望的大嘴。

麵對逐漸靠近的、穿著足輕布甲,滿身風塵的男人們。

茅原雪姬內心絕望。

然而...

等到雷電閃過。

刀光也隨之亮起。

下一秒——

一切便都結束了。

男人們不可置信捂住自己的喉嚨。

鮮血從他們的掌縫中汩汩噴湧而出。

與此同時,是臉上沾染滿鮮血的俊美青年。

他將長刀一甩。

沾染其上的血花濺落在地。

哢擦——

伴隨著長刀清脆的入鞘聲。

男人們原先還在掙紮的身體便像是定格一樣停滯住。

隨即身體湧出鮮血,向後倒下。

“你的父母死了啊。”

俊美青年掃視一眼酒造坊內的慘狀。

“真巧,我的父母也死了。”

他的聲音平靜,不帶半分感情。

這便是茅原雪姬與北澄實第一次的相遇。

她還記得。

這個男人當時那完全不近人情的表現。

直接無視了滿眼淚水的她,反而讓她給他準備飯菜,準備洗澡水。

當時的她還為此感到悲涼與憤怒。

然而等她看見對方身上遍布的刀疤、傷痕時。

一切指責又都卡在了喉間。

對方毫無疑問是跨越了無數慘劇,見證了比她還要多的無數悲傷才得以站在這裡的。

那天之後的事情。

她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

她隻記得。

第二日北澄實便默不作聲,幫她挖好了一座墳塚,將她父母安葬進去。

那天...

她哭得聲音很大。

渾身都在發冷。

隻有北澄實輕輕握住她的手掌。

給茫然不知所措的她帶來了一絲溫度與慰藉。

那之後,她便繼承了自家的茅原酒造,專職釀酒。

雖然這期間有不少京都人質疑她作為女人的釀酒手藝,認為居住在京都外小山溝的她根本就不可能釀出完美的酒液...

可這些質疑與非論。

都在後麵她所提供的高品質清酒中煙消雲散了。

直至今天——

想到這裡,她撐著臉的手掌抬起。

溫婉順從的目光也看著北澄實。

“實君。”

“嗯?”

北澄實將酒碟放下,目光抬起。

“明日應該就是你與京都劍道草野一刀流約戰的日子吧?”

“......”北澄實。

掃視了她一眼,平靜開口:

“你一個女人,管這些事情乾什麼?”

“...因為決鬥的話...肯定會有人死吧?”

茅原雪姬看向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憂傷。

北澄實的手指一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要想讓自己的劍得到彆人的認可,成為真正的劍道大家,就隻有通過挑戰彆人打響名氣。”

“...成為劍道大家...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嗎?”

她搖頭反問,無法理解北澄實爭凶鬥狠的理由。

因為她明白,北澄實從來都不是那種執著於虛名的人。

“......”

北澄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是將手中的紅黑雕紋的酒盞抬起:“陪我喝一杯吧,雪姬。”

“你已經醉了,實君。”

茅原雪姬伸出雪白的手掌,輕輕地接過男人遞過來的酒盞。

她撫摸著北澄實的側臉,不舍道:“醉了也好,累了就在我這裡歇息吧,實君。”

是啊...

醉了也好。

就在這裡休息。

睡過明日的時限。

翌日清晨。

茅原雪姬睜開純淨溫柔的雙眸。

她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自己身側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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