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溫柔後的痕跡已經被清理乾淨。
而與她同枕之人卻早已不知蹤影。
輕輕地咬著櫻粉的唇瓣。
茅原雪姬側頭望向遠方。
那裡...是號稱‘和平與安定之都平安京’的京都方向。
“那個蠢男人啊...”
她輕聲歎息著。
她緩慢地起身,穿好了雪白的吳服,接著對著和鏡畫妝。
紅唇美眸,嬌顏生朱暈。
等做好了這一切。
雪姬站起了身子,澄澈的雙眸向左邊望去。
閃閃發亮的短刀被她藏匿得很好。
她將短刀貼身放好。
搬來了軟墊,靜候於庭間。
她在等待一個消息...
等待一個好消息...
亦或是等待一個壞消息。
秋日的朝陽落於庭院之內。
映襯得她很美...
這也是名動京都的茅原酒造。
晨日裡第一次沒有燒起釀酒的炊煙。
.....
草野一刀流派主要以圓潤與柔和著稱。
而且也不愧為名聲在外的流派。
一招一式都遵從章法。
似乎不管北澄實如何出刀,對方都有相應化解的招式抵擋。
果然不愧是能在京都站穩腳步的劍術流派。
是有些能耐。
又是一擊不中。
北澄實握緊長刀,後退一步,看向對方。
他知道。
出身野路子,全部憑借自身鑽研的自己就隻有出奇招才有機會。
但是那些奇招隻能用一次。
再用便達不到出奇製勝的效果。
且這種招式通常都伴有極大風險。
如果失敗了...
北澄實沉默了。
他想到了那個跳躍在腦海裡的吳服少女了。
此時的她正在乾什麼呢?
是如同往常一樣,在自家酒造坊釀造美酒嗎?
還是因為昨晚的溫情,剛剛睡醒?
她會擔心自己嗎?
但不管怎麼樣...
北澄實將刀一橫,放回刀鞘,隨即深吸一口氣,身體矮下,擺出了架勢。
“這是...拔刀?”
察覺到對方拚死一搏的魄力,草野一刀流道場主表情變得凝重。
他知道。
自己隻要能防住這一刀。
這場勝負應該就會見分曉了。
既然如此——
他猛地向前一個踏步。
刀光斬落!
居然是在這個時間點選擇主動出擊!
北澄實沒有說話。
毫不猶豫地向前拔刀而進!
是生是死...就看這個瞬間!
......
那一日。
她從早晨一直守候到黃昏。
直到夕陽已經快要落下。
她才失魂落魄地將目光收回。
是時候了嗎?
看樣子是時候了。
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深吸一口氣,伸手入懷。
短刀也滑入手中。
茅原雪姬居然有一種安心之感。
正當她準備將其拔出時——
“雪姬。”
平靜的聲音,從身後傳出。
茅原雪姬麵露詫異之色,美眸流轉望去。
隻見北澄實的左臂裸露著,上麵有包紮後的痕跡。
“我贏了。隻不過去包紮了一下,所以回來晚...”
他話隻說一半。
少女撲入他懷中的嬌小身影便已經將他所有的話語堵死。
感受著她輕微顫抖著的肩頭。
北澄實以輕緩,生怕傷害到她的語調,輕聲地開口說著。
“我回來了,雪姬。”
“...嗯。”
雪姬含糊不清地應答著。
她的聲音比屋外的風兒還要微弱。
卻又比流水還要清楚。
夕陽下。
他摟緊了她。
沒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