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出生不錯的人,有家世,並且前麵才回家省親的人,饑渴到對一個村婦下手,馬久保這是不是不太合理?”
馬久保嘴微微哆嗦了一下,而旁人也才明白,蘇複最開始問的那些問題,是何用意。
“更為關鍵的是那封遺書,這上麵有一句‘抗情直行,不失其貞’,這話可是《女誡》上所言,而這書並不在民間流傳,在座的讀書人,聽過這話的可能都沒有幾個吧?”
“可就那麼巧的,出現在你娘子的遺書之中!”
蘇複雙眼一厲,語氣帶著他逐漸積累下來的正氣。
“馬久保,你娘子到底是怎麼死的,還不從實來!”
馬久保被嚇得一激靈,直接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解釋道:“真的,真的是上吊自殺的,這遺書還有刀緒,都是我娘子所留,我,我……隻是按照其上所言,想為我娘子討一份公道,其餘我都不知,都不知呀!”
蘇複冷笑一聲,這是急昏頭了,刀緒上的味道還沒圓過去,現在直接把一切都推到死人身上!
蘇複可沒那麼好的脾氣,為了這事,他花了一千兩銀子,沒有一個合格的人出來背鍋,這怎麼能將他心口的怒氣壓下。
“來人,給這位馬久保上點刑吧,我懷疑馬張氏就是他殺的,就是為了栽贓陷害大周軍士,意圖破壞軍民魚水情,指不定是它國細作,我一定要為死去的馬張氏尋一個公道!”
一連串的大帽子扣下,加上最後一句以己之矛攻己之盾,馬久保愣是一句辯解的話都不出來。
任歡年眼中焦急閃過,明明是他最常用的手段,現在竟然出聲求情道:“蘇縣伯,我們動刑,恐有屈打成招之意,既然這事存在疑慮,我建議先差人詳查經過,實地走訪後再做決定。”
蘇複心中一聲冷笑,剛是大人,現在成縣伯了,將他高高抬起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模樣,而且容後?
蘇複心裡明白得很,隻要讓這馬久保消失在自己眼前片刻,他要不“畏罪自殺”,就算江乘縣的某些人菩薩心腸。
蘇複沒有回答任歡年,而是轉頭看向江乘縣一眾百姓,多日的積累的大把的銀錢終於見了效果。
“諸位鄉親,你們覺得要不要動刑,治一治這殺妻的負心人!”
“動,動……動!”
之前被挑動的情緒有多高漲,事情暴露後的反製便有多強烈,這些破浪軍軍士不是第一來這江乘縣,許多人在戲台周邊日日與百姓打著交道,對其軍紀已有了解。
且匪弄巧又有匪家背景,加之其開始的豪言壯語,江乘縣公認的兩個穩婆證言,最為關鍵的是那馬久保難以自圓之。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個女人被強迫應該受怎樣的傷,都清楚得很。
明明不是軍士所為,偏偏怪到他們身上,在蘇複的特意引導下,百姓們自然認為這是一場殺妻案了!
那彆動動刑,就是當場砍頭,他們也隻會拍手稱快。
“任大人,勞煩上刑具吧。”
著,蘇複轉頭看向一臉猙獰的洪玉山。
“軍中手段繁雜,對付細作之類的想來不會手藝生疏,洪將軍就辛苦一下你了!”
蘇複這是擔心任歡年安排人下死手,行刑中的度可是關鍵,隻痛不傷,不痛要命,對於老手來,隻在一念之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