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消息都沒有傳出去。
這一次,若不是後麵的人聯係他,他根本就忘記了自己也是其中一員的事。
蘇複不同於任何官場中的人,他的思維方式也不是世家公子所櫻
性跳脫,身份尊貴卻不以為持,落命於贅婿,前途永絕,卻不見絲毫怨懟。
貪財好色,卻絕不自肥其身,心懷悲憫偏又行滅絕之道。
“蘇大人呀,你到底會怎麼做呢?”姚清遠視線不斷搜尋著,試圖找到與蘇複等同的思路。
黃續宗卻等不及了,他要先行下手!
“姚統領,我的建議,你以為如何?”
姚清遠愣了下,視線定在了黃續宗的臉上,幾息之後,視線快速下滑,回到堪輿圖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廬江郡城。
“立刻,你按照你的意思去做,我要帶人去廬江郡一趟,若,若你擒到蘇複,不用等我,按照計劃帶人過新安郡,那薛盱絕對不敢攔。”
“到時我自會跟上!”
黃續宗張了張嘴,他明白姚清遠為何要去廬江郡,但姚清遠已經將最關鍵的話出來了,他便也不再勸。
“若我這邊失利,我會帶人先往新安郡方向走,三內若見不得你人影……。”
姚清遠閉目一歎。
“那便下麵相見了!”
這次最後一搏,準備了東南兩條路,大周的宗師有數,大宗師更是有數。
蘇複和楊襲虎的身份再重,也斷不可能派出兩個大宗師去營救,甚至一個都難。
但姚清遠他們還是防著這一手,用他們自己的話來,看蕭丞相會不會為這個孫婿徇一回私情!
占著先行的優勢,姚清遠趕去廬江郡城也不過一日光景,順著官道,根本無需注意夜路難行的問題,一路暢通。
……
上又有綿綿細雨落下,這江南多濕,的確不是老人家養老的好去處。
感受著腿腳內的酸痛,仇犁庭呆坐在篝火旁,思緒早已回到了十五年前,那是他最後一份差事,同樣是在江南府,不過那個時候,案子不算大,隻是涉及了一個郡守。
但他亦是數次落險,池勉的父親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與他結緣,而他身上一下雨就酸痛的毛病也是在那個時候落下的。
相隔多年,將自己的至友,恩人一家斷絕,哪怕這次的私心得順,池家也完了,隻留兩盞燭火,不知道等不遠的那一下去後,老朋友會不會恨自己心狠?
木柴“劈裡啪啦”的在火焰中貢獻自己的力量,然後斷裂,最後成灰……。
邊的一抹微光,將羅密雨幕照亮,絲絲線線,看著挺有清晨春雨落湖麵的詩意,但仇犁庭卻倍感心煩,隻恨這春雨看得太清,竟然看見遠處浮現的船隻,走動的身影。
“這一夜,過得真快呀!”
……
三個身影從水麵鑽出,趴伏在岸邊,嘴唇雖已發紫,但也隻敢有片刻喘息,然後便互相攙扶著站起身來,朝著不遠處的木船踉蹌的走去。
遭遇攔路虎的他們明白,楊襲虎的安危,正係在他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