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在臨汀郡帶回來的一點水粉,以及廬江郡一些孩童的玩耍之物,勞煩春花姑娘等會交予娘娘和孩子了。”
春花麵色複雜,但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蘇複的變化,其他人看得可能不清楚,但和蘇複打交道一年多的春花,怎能感受不明顯呢。
外麵流傳之言三五句就將蘇複所遭受之凶險儘皆概括。
但其內的危險又有誰知?
楊襲虎能被逼成一個史上最年輕宗師方得自救。
而身無武力的蘇複,是如何活下來的呢?其中的起伏和目見長輩,兵士之死亡,蘇複怎能還如往常一般呢?
伴隨著一道“吱吖”的聲音,這小院的門似乎缺少開合,木軸間依舊有點粗糙。
春花忘記了通報,蘇複也沒想過,而在房間內,抱著孩子輕聲哼唱的慕容承愉好似也不奇怪。
“來了。”慕容承愉的聲音很輕,在不驚醒懷中孩子的同時將聲音清晰地傳入蘇複耳朵。
“嗯,我來了。”蘇複同樣壓著聲音回道。
簡短的話語後,兩人之間陷入沉默。
不論是蘇複還是慕容承愉,哪怕暗地裡在心裡演練無數遍,但在此刻,竟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娘娘,我和春花先出去候著,不打擾您和蘇縣伯談事了。”秋月打破房間內的沉默,給了蘇複和慕容承愉一個可以安靜談話的空間。
在這個時候,蘇複和慕容承愉的單獨相處,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誰都知道,蘇複要動慕容家,必須要經過慕容承愉。
而慕容承愉想要保下慕容家,她也需要說動蘇複。
這在外人看來,不是一場不合禮的臣子與皇帝妃嬪的晉見,而是蕭家與慕容家的一次交易。
這是繞開啟明皇帝,一個被當做武器的皇親對蕭家的臣服。
待春花和秋月離開,蘇複看著慕容承愉依舊靚麗豐腴的麵容,壓抑的情感不知是因為誰,竟無法將其控製。
“能給我抱抱孩子嗎?”蘇複帶著些請求,看著故作疏遠的慕容承說道。
皓玉般的細齒將粉嫩的紅唇咬住,春花能感覺到的東西,她這個日日夜夜關心蘇複的人如何感覺不到。
明明兩人不應該,明明兩人差距如此之大,明明不應該有感覺的。
但為何,兩人之間的感情會發酵到如今這個地步。
而世事又為何如此捉弄人?
“你不怕嗎?”
“是來到江南府後,權力給了你勇氣嗎?”
“竟然如此直白!”
慕容承愉不知道該如何恢複蘇複的請求。
她想答應,但自尊不允許。
她想拒絕,但又不敢麵對此刻眼中情緒翻湧的蘇複說出一個“不”字。
蘇複走近,雙眼好似一團火,逐字逐句地看著慕容承愉說道:“我怕,但我一直有勇氣。”
“我怕的是讓你受牽連。”
“讓我有勇氣的是我想要靠近你的心!”
蘇複灼熱的鼻息噴在自己臉上,那眼中的熱切讓她不由心生畏懼,她想退,卻已是來之不及。
蘇複的手,已經自主主張的摟住了她的腰,兩人之間,隻有一個熟睡的孩子隔著。
隻待一點火星,便可將二人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