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小哥了,替我和談公子道聲謝,他東西送得很是及時。”洪玉山沒有作大,他可是清楚談玉河和蘇複,楊襲虎二人的關係。
“洪將軍客氣了,我回去必與東家說明將軍禮遇之情。”
洪玉山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繞城巡視起來。
臨汀郡內,那些洶湧而來的百姓並沒有讓洪玉山久等,在日漸偏西的時候,無數人影湧現,密密麻麻,呈環抱之勢圍來。
洪玉山粗看一眼,多是精壯漢子,麵對臨汀郡外詭異的一幕,顯然有點被震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動身。
洪玉山給了身旁兵士一個眼色,蘇複的計策成與不成,就看這些講規矩的老古董們究竟打不打笑臉人了。
洪玉山不著片甲,僅帶兩小兵迎著十數萬人走去。
此刻民情再憤湧,但一家能出一個男丁已經算是不易,畢竟此刻正值冬過春藏,長途跋涉可是需要消耗不少糧食的。
普通百姓,誰能舍得掏大半家底過來,直麵朝廷的刀兵。
不至刀落的那一刻,誰不知道,自己當家的人會不會死!
洪玉山昂首走至人前,迎著那些戒備和憤慨的目光拱了拱手道:“在下破浪軍千戶洪玉山,現在蘇複蘇大人手下聽用。”
“奉大人令,諸位父老遠道而來,先不問事由,略備薄酒以掃諸位長途之乏困。”
“不知可受否?”
人群中,一架破舊馬車的簾布撩開,一個眉中有缺的凶惡老人走出,對著洪玉山就是啐了一口。
“我們過來是為我江南府五萬兒郎來求個公道的,而不是在這等你一些餿酒泔水喝的!”
洪玉山唾麵自乾,因為他清楚,這老家夥全家最好的結局就是滿門抄斬。
蘇複沒對小蝦米動手,他們倒是自己跳出來了。
環視半圈,看著人群中那些有點特立獨行的馬車,洪玉山清楚,這些就是在人群中攪風攪雨的老鼠屎了。
“一千頭豬,兩千隻羊,兩萬隻雞鴨,清漣坊的水酒,還有那厚實的大白米飯,如果這都算餿酒,泔水,那隻能說老大人你往日吃得可不比皇帝差呀!”
洪玉山隨口一說,便將有點激憤的民情暫時控下。
從小到大,這些百姓被灌輸的觀念就是民憤最後要嘛是官府認輸,要嘛就是人頭落地。
這好酒好菜的備著,不知道還以為是春節迎客呢!
“賈員外,我們是來找官家說理的,不是來這挑事的。”一個老者在年輕人的攙扶下從鋪滿稻草的牛車上走下道:“洪將軍情真,蘇大人慷慨,有酒肉招待,我們不能吃上一吃先?”
賈留金麵色一滯,側頭看向彆人,見無人回應,隻得輕哼一口。
“小心被毒死!”
賈留金話音落下,曾大樹搖頭一笑。
“賈員外,飯可以亂吃,話可彆亂說,今日我們這十幾萬人有吧?”
“下毒?”
“你是說洪將軍欲叛國乎?是說蘇大人欲叛國乎?”
“還是說蕭丞相欲叛國乎!”
曾大樹聲音越說越大,渾身氣勢噴發,直接將馬車之上的賈留金嚇得往後倒下,慌亂間將那簾布扯下,露出裡麵一個幾乎衣不蔽體的二八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