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湛光耀目露不舍,他明白,龍光南鬥等不到他的任命到來那一天了。
朝中不知是何想法,現在過去這麼久,對他的任命還沒下來。
而龍光南鬥卻堅持不到那個時候了。
所以他才會在拒絕蘇複的求見後,又生起來與蘇複這個小輩一見的念頭。
卻不曾想,會如此湊巧地碰見楊襲虎過來。
圓他另外一個夢。
楊襲虎身為外家宗師,對人之血氣自然敏感,他也知道眼前的龍光南鬥這是在燃燒本就不多的生命。
“襲虎必不負大將軍所托!”麵對龍光南鬥那半帶囑托的話,楊襲虎神情一肅地回道。
“好,好!”
龍光南鬥從已經坐了三年的輪椅上站起,這一刻,他不再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他做回了那個豪氣衝天的南鬥大將軍。
“蘇複,記住我說的話,回去以後,替我和蕭立淵那老家夥喝一杯酒。”
說完,龍光南鬥看向楊襲虎,目光如炬道:“襲虎你的未來在大周,而不在楊家,不在陛下。”
“當初你母親提劍入皇宮,那是因為他的身份。”
“若是有下一次,我希望你是依仗你的實力,希望你以後,不要和你母親一樣,找錯目標!”
楊襲虎不答,他現在的閱曆還不足以讓他應下如此承諾。
但龍光南鬥顯然也沒有讓楊襲虎回答,話說完後,他徑直走出房門,拉著仍在外麵喘著粗氣的縱雲,翻身上馬後便縱意而去。
他要死,也是死在縱意的人生路上,而不是在那軟趴趴的床榻之上!
往日旁人連碰都難碰一下的縱雲,在龍光南鬥身前,表現得比麵對楊襲虎時還要來得乖巧。
隨著龍光南鬥爽朗的笑聲,身影縱橫在所有南鬥軍軍士眼中。
湛光耀亦沒有多留,低歎一口氣後,眼中洋著笑道:“縱雲借我兩天。”
“大將軍和我說人生最遺憾的事中,就有一件是沒有先一步搶來聞人擎國坐騎配種。”
“現在,襲虎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楊襲虎的傷感稍滯,這種情況怎能容許他拒絕呢?
隻得不舍道:“還請湛將軍多關愛些,縱雲它還是第一次!”
湛光耀扯了扯嘴角,沒有看向楊襲虎,而是對著一旁看戲的蘇複瞪了一眼。
很明顯,他是將楊襲虎學壞的事算到蘇複身上了。
“放心,我會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帶它去南鬥軍馬場裡麵隨意挑選的。”
“不會讓它留下心理陰影。”
直到湛光耀身影消失不見,楊襲虎臉上的擔憂才慢慢收斂,然後將門一關,目帶凶意地看向蘇複。
“說說吧,我的蘇大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複哪敢耍寶,現在楊襲虎明顯攢著氣,他沒能在那些匪徒身上撒,就注定要在他身上了。
於是一五一十地將事說了出來,話裡話外間,還不忘把鍋往太平公主身上靠一下。
畢竟讓楊襲虎匆匆忙忙“白跑一趟”的可是他自己母親。
可蘇複的算盤卻是落了空,楊襲虎從小到大,畏懼的隻有楊執輔,但能讓他無奈得想要跑的,可就隻有他那個母親了。
他又怎麼可能將事由牽扯到他母親身上半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