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鳳沒有辦法停下來,心頭驀然湧起了害怕與恐懼,讓她肝腸寸斷,就好像自己沒有了媽媽一樣。
如果她真的不是鳳殊,她的母親會不會認為她這個女兒已經死了?她的母親會不會也每天都以淚洗麵?她的父親,她的所有家人,會不會瘋了一樣找她?這麼長時間都一無所獲,會不會從此認定她真的已經從這個世間消失了?
為什麼會失去記憶?
為什麼一點都想不起來?
她猛地抬起雙手,使勁地捶自己的頭。
“彆這樣。”
“你彆這樣。”
“小九!”
見她開始折磨自己,即墨忍了忍,到底忍不下去,上前一把禁錮了她的雙手,不讓她傷害自己。
“滾開!不許碰我!不許你碰我,滾開!拿開你的臟手!!”
阿鳳瘋狂地推搡他,又是抓又是撓,即墨的臉跟手很快就被弄出血來。
“冷靜。你冷靜一些。不是你的錯,小九,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這就去向君臨請罪,可以嗎?你冷靜一些。”
阿鳳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因為內心裡的某種預感,恐懼的情緒就像潮水一般淹沒了她。她徹底失控了,歇斯底裡地咬他,齒痕深深,眼淚鼻涕塗了他一脖子,混合著鮮血的味道,蔓延開來。
直到她哭暈過去,即墨才沉著臉將她抱回室內,把人放到了醫療艙中去。
他在邊上不眨眼地看了她很久,久到兩腳發麻,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族禁地。
“家主,您需要治療。”
他剛出來,候在外頭的即伯就提醒他注意自己的那些外傷。
即墨充耳不聞,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即。
“查查君臨在哪裡。”
“君四少?找他乾什麼?”
“少廢話。”
即墨極少會情緒失控,說出類似的話來,即看了即伯一眼,即伯朝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好,屬下立刻查。”
“嗯,查,越快越好。”
即墨聲音暗啞,兩眼空洞,就像是泰半的靈魂都被人硬生生地從身體裡抽走了一般,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