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男人像是被他輕蔑的語氣激怒,直接衝上前來。
沈棄脫掉一隻手的手套,隨意丟在地上,拳頭輕易地再次落在對方的臉上,“還真是把自己當回事。”
醉酒的男人就連沈棄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就摔倒在地,痛得嚷嚷。
聽到外麵的動靜,經理和吳助理都跑出來查看了。
看清這裡的情況,吳助理趕緊上前,“沈總,你沒事吧,需要我怎麼處理?”
“丟出去,查清楚是哪家的人,以及以後拒絕進入這裡。”沈棄聲音帶著冷意。
吳助理當然知道,這哪裡是簡單的不能來梨園吃飯,後續才是要命的。
“是,沈總。”
經理趕緊喊來工作人員,一起將人丟出了門口外。
沈棄身上還帶著淡淡的冷意,吳助理和經理處理完這裡的事,趕緊離開。
厘梨撿起地麵上的那隻黑色手套,也不知道是什麼料子定製的,入手絲滑,料子透氣。
“沈棄,謝謝你,今晚,好像我一直在麻煩你。”厘梨很是不好意思。
一個晚上,沈棄就幫了她兩次,她擔心,自己還不清了。
厘梨將手套遞向他,“你的手套。”
“剛才害怕嗎?”沈棄低頭,掩藏住眼裡的晦暗,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厘梨的眼睛,打量著她的神色。
她有沒有被那人嚇到,更有沒有被他打人的樣子嚇到。
她會不會怕他?
他像是解釋,“剛才那人耍流氓,騷擾,還有故意傷人,我都屬於正當防衛。”
厘梨搖搖頭,她看著他的眼睛明亮,燈光落在她的眼裡,更清亮了。
沈棄確認她真的沒有害怕,神色才放鬆幾分,他伸出手,想要接過手套。
厘梨一眼發現,沈棄冷白的手背上帶著血,她驚得一下子握住沈棄的手,“你是不是傷到了?”
手突然被握住。
沈棄的呼吸一窒,以往聰明冷靜的腦子像是受到了刺激,停止運作。
她碰他。
她的手,握著他的手。
臉上的神色凝固,沈棄高大的身姿就這樣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厘梨的手輕輕拂著他的手背,細細查看。
小手很軟,溫潤。
她長得好,就連手也是被偏愛的,手指白皙纖細,指尖泛著健康的淺淡粉色。
明明知道,他不該讓她觸碰到他的。
他自私地,又不想抽回手。
愉悅,糾結,心疼,懊惱,害怕,各種滋味湧上,堵得沈棄胸口發痛。
沈棄的喉嚨發乾,發澀,很快找回意識。
夜裡的涼風吹過,他的聲音低沉,沙啞,“這不是我的血,是剛才那人的,我沒有受傷。”
理智提醒他,應該收回手,不要讓厘梨再觸碰他。
私心叫囂著,已經觸碰過了,就放縱這麼一次,以往再也沒有機會。
沈棄的眸色漸濃,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沒有受傷就好。”厘梨鬆開手。
柔軟的小手離開,沈棄的嗓子發苦,自我厭棄,“嗯。”
厘梨掏出濕紙巾,這還是車上,沈棄給她擦手的,當時正好車子停下,到了這裡,下車後她沒有擦手,而是在用餐前直接洗手。
拆開包裝的封口,抽出濕紙巾,厘梨的手再次握住了沈棄的大手。
在沈棄愕然的神色中,她用濕紙巾輕輕擦他手背上的血跡。
跟她的手不一樣,厘梨的手是瓷白,泛著健康的光澤,而沈棄的手因為長期戴著手套,沒有見陽光,捂得冷白。
手背上青筋突顯,骨節明顯,很有力量感,不像她的手,軟綿綿的,使不出多少力氣。
“希望那人的身上沒有什麼病毒。”厘梨小聲吐槽,手裡的動作很輕,很溫柔。
她一點一點拭擦去沾在沈棄手背上的血跡。
夜色漸濃。
沈棄的理智一下被擊碎,他的大手反握住厘梨的手,難得失控,“你不該管我的!”
厘梨抬頭看他,有點茫然,“剛才你幫了我,我幫你擦手,隻是小事。”
從她觸碰上沈棄的手那一刻,她的手機一直震動。
剛才在包間裡,她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所以,沒有“叮!”的聲音響起。
現在,與沈棄觸碰,每一秒,她的手機震動一次。
意味著,每一秒,她都在收錢。
厘梨想要掏出手機查看,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但現在需要幫沈棄處理手背上的血。之前與顧起握手,沈棄都那樣的嫌棄,更不要說現在他的手還沾了其他人的血跡。
苦澀蔓延,沈棄害怕告訴她,他的身體與其他人不一樣,觸碰到他,她會倒黴的。
如果她知道,會不會害怕得以後離他遠遠的,再也不會靠近。
沈棄身上的厭意濃厚,眼底全是陰鷙。
意識到,自己與沈棄接觸,賺到的錢更多了,厘梨的心情愉悅,任由沈棄緊扣住她的手。
她的眼睛很亮,很亮,看著沈棄的樣子,就像是看著會生金子的招財貓。
她想趁這機會,賺更多的錢。
厘梨主動開口:“你的手擦乾淨了,需要我幫你戴上手套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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