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又是一個豔陽天。
謝景衣坐在河邊的草地上,伸了個懶腰,太陽曬得人暖洋洋的,幾乎想要睡過去。
河岸的兩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稀罕花兒,穿得花花綠綠的小娘子們結伴而行,拿著團扇半遮麵,嘻嘻哈哈的笑著,連天地都好似活潑生動了起來。
她今日約了那劉羽恩在朱雀大街附近的一個茶樓相見,原本打算直接去的,但一大早兒,翟氏便非拽了她們姐妹二人來花會,說是謝景嫻出嫁了,現在要開始為謝景音留意留意,有沒有什麼好人家了。
這花會上,可是有不少有才學的公子哥兒,不說定下,便是掌掌眼看看行情也是好的。
謝景嫻的親事不是翟氏選中的,謝景澤的親事也是宋家主動提出的,謝景衣更是早早的就被狼崽子給叼走了。
這對一個以給兒女挑選親事為終身事業的母親而言,實在是有些意難平。
就剩下謝景音了。
謝景衣拗不過她,也換了顏色豔麗的春衫,跟著一起來了花會。
“阿娘,你們且先玩著,我約了羽恩在附近的茶樓下棋,一會兒便直接回去了。”
翟氏存了心給謝景音擇婿,早就不滿謝景衣在一旁懶洋洋的,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樣子,聽到她這麼說,忙趕道,“去玩罷去玩罷。”
謝景衣到茶樓的時候,劉羽恩還沒有來,她推開了窗子,一陣春風吹了進來,連帶著飄進了幾朵桃花殘片兒。
這一處雅室,視野非常好,往外看去,能夠清楚地看得見上元夜,官家所在的高台。
因為人都去了花會,這邊倒是罕見的冷清了起來。
謝景衣收回了視線,叫忍冬擺好了棋盤,拿著棋子在棋盤上自己同自己下起棋來。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珠簾一動,戴著帷冪的劉羽恩便走了進來。
“謝三娘子,實在是抱歉,我來遲了。”她說話有些喘,一邊說著,一邊將帷冪摘了下來,額頭上能瞧見薄汗。
謝景衣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她斟了一杯茶,“不用急,我也剛剛到而已。”
劉羽恩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笑道,“那便好,我還擔心你久等了。對了,這是我自己做的點心,你嘗嘗看怎麼樣?”
比起在劉老夫人跟前時,她明顯生動了許多。
她說著,身邊的丫鬟立馬拿出了一個精致的錦盒,打開一看,裡頭放著四塊小巧玲瓏的點心,還有兩根銀簽子。
那丫鬟瞧著約莫二十上下的年紀,手晚上有一道疤,正是那個叫綿綿的貼身大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