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小巷子裡溜達了一圈兒,很快就又回到了屋子門口。
謝景衣給了柴琛一個眼神,柴琛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兩人默契的朝著柴琛的家中走去。
柴琛的書房裡,有整整一麵牆的書,十分的整齊有序。
“你聽說了麼?今日之事。”謝景衣問道。
柴琛點了點頭,“吳五虎找你去認屍麼?那群老狐狸。”
謝景衣挑了挑眉,好笑的看向了他,“原來你知道呀!放心吧,沒有留什麼把柄。不過這事兒沒有辦好,到底成了一樁懸案了。關於紅點的事情,還是得繼續追查下去。”
“有了一回,就會有二回。這不過是一群人中的一小撮罷了。可惜了,霍清修到底還太年輕了。”
謝景衣說的事情,柴琛明白得很。
霍清修出身書香世家,為人溫和,又飽受約束,加入黑羽衛八成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叛逆的事情了。他現在不過初出茅廬,沒有經過磨礪,行事稚嫩保守,做決定會遲疑,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陳大多數的文官,都有這個通病。
是以上輩子的時候,柴琛顯得格格不入,受到了許多詬病。乃是大陳少見的鐵血派的代表。謝景衣也是,被人罵得最多的,大約就是心狠手辣了。
“等再過個幾年,就會好多了。有人把風向往西夏那頭帶,如今我們大陳百廢待興,變法官家最重視的事情,這檔口兒,不想同西夏開戰。這事兒就此打住了。”
“劉家這次不至於萬劫不複,不過劉羽恩是進不了宮了。官家很高興。我算是沾了謝嬤嬤你的光了!”
謝景衣聽他聲音輕快,也跟著愉悅起來,將斷了線索的煩惱暫且擱置在了一旁。
“讓你來看,你覺得會是誰?”
柴琛搖了搖頭,“上輩子沒有你發現那個紅點兒,就沒有順著這個方向去想。上元夜的時候,禁衛軍擊殺了幾個刺客,這事兒便算是了結了。”
“西夏,宮裡頭的那位,鄭王府亦或者是其他王府的人……嗯,很多人都有這個可能性。”
官家乃是先皇幼子,卻並非獨子。實在是因為老皇帝活了太長的時間,活到前頭的兒子都死光了,隻剩下小兒子了,方才讓如今的官家得了大位。
可先頭的那些皇子死了,他們的兒子卻並沒有死,如今官家還年輕,並沒有後嗣,說那些人謀朝篡位太過嚴重了一些,蠢蠢欲動是肯定的。
畢竟一步登天的夢,誰都會做。
兩人心中隱約又揣測,但並沒有明確的證據,如今說出來,也不過是自尋煩惱,浪費時間討論一番。
謝景衣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其實還有一個線索。你還記得麼,當初山匪說的,花錢叫他們來殺我阿爹的那個嬤嬤,手上有一個紅點兒。那些人是你審的,你知道,他們沒有理由說謊話。”
隨即,謝景衣又惋惜的說道,“可惜了,京城裡嬤嬤太多,實在是大海撈針。我先前以為是永平侯府的人,卻不想,並非如此。永平侯府的每一個嬤嬤,我都瞧過了,還是沒有發現手上有紅點兒的人。”
柴琛皺了皺眉頭,“想想綿綿。”
謝景衣臉色一變,“是我疏忽了。不光是紅點兒,手受傷了的人,也很可疑。”
柴琛微微頷首,“也不一定是這樣,你耐心再尋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線索總比沒有線索好。”
謝景衣笑了笑,“我知道了。明日你便要殿試了,也不準備一二?”
柴琛抬起眸來,眼中散發出淡淡的光,“狀元誌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