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氏一聽,樂得不行,“還是我家三囡聰明。不敢拿味道重的菜來,萬一同官家說話,帶了口氣就不好了……”
謝景衣一聽,得,早上她說的話,她阿娘不但聽進去了,還舉一反三了!
謝景澤擔心要出恭,不敢多食,草草的吃了些,便快步的出了門,同柴琛一塊兒參加殿試去了。
待謝景澤出了門,謝景衣立馬一蹦起,“阿娘,肉餅子能端上來了麼?”
翟氏莫名其妙,“就是這些了,哪裡有肉餅子?我擔心得要命,連這粥都喝不下去了……”
謝景衣無語,胡亂的扒了幾口粥,就去巷子口買肉餅子去了。人怎麼可以一餐不食肉?
謝景澤回來的時候,太陽剛剛偏西。
翟氏在院子裡團團轉兒,謝景音坐在一旁嗑著豌豆,謝景音則是躺在一把逍遙椅上,呼呼大睡。
那逍遙椅上,墊了厚厚的軟墊,在她的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毛皮子。
看上去整個人都陷了進去,十分的愜意,讓人一瞧,都心生平靜。
“兒啊,你回來了,怎麼樣”,翟氏瞧見謝景澤,見他一臉的一言難儘,心中咯噔一下,立馬說道,“沒有關係,不管如何,都是進士了。你阿爹當初,還是榜尾上吊著呢!如今不也好好的!”
謝景澤搖了搖頭,“逸天奪了魁首。”
翟氏一聽,喜出望外,“那是好事啊!”
謝景澤動了動嘴唇,又說道,“我落了個探花。”
翟氏耳朵一動,兩眼一翻,就往後倒……
一旁蹲著吃豌豆的謝景音猛的跳起,一把撐住了她,“阿娘,你可彆暈。你生了小弟之後胖了不少,我可是撐不住你的!”
翟氏深吸了幾口氣,勉強站穩了身子,“你說什麼?”
謝景澤看了正在呼呼大睡的謝景衣一眼,“我落了個探花。”
翟氏驚呼一聲,周圍的下仆全都開始道喜,院子裡一下子熱鬨了起來。
謝景衣被她這嗷的一嗓子驚醒了,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哎呀,大兄回來了,怎麼樣?”
翟氏開始喚人殺雞宰羊,謝景音高興的去幫忙。
謝景澤這個中了探花的人,反倒無人問津了。
他苦笑著走到了謝景衣身邊,蹲了下來,“我中了探花,逸天中了狀元。”
謝景衣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很好麼?你怎麼好似不太高興。”
謝景澤撓了撓頭,用隻有兩個人聽得到聲音說道,“我懷疑官家是因為我長得好看,才點了我做探花。逸天才高八鬥,一騎絕乘,是當之無愧的狀元。”
“我瞅著官家眼睛掃來掃去,掃來掃去,掃到了我的時候,停了下來。那大殿之中,多數是上了有了一定年紀的人,你懂的,留著山羊胡子……也就我同逸天,白白淨淨的。”
“再想起早晨阿妹對阿娘說的話……我寒窗苦讀十幾載,一朝靠臉得了探花……總覺得有些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