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琛冷著臉,“指使張氏毒殺公主春華,此為罪一;指使手下姚暢兩次買凶謀殺朝廷命官,此為罪二;上元夜指使弓箭手陳三匹行刺官家,此為罪三;結黨營私,以紅點兒為號,意圖謀逆,此為罪四;私造兵器火器,招兵買馬,此為罪五。”
“以上五條,罪證確鑿。臉大如宮,方才一口一個本宮!臉厚如牆,放才敢提大陳律!從一進門,字字句句都是你在說,又何談無詞?”
蔡太妃麵如鍋底。
她享尊處優多年,已經很久沒有伏低做小,更彆提被人指著鼻子來罵了。
“你渾說!柴琛你這是公報私仇,我羞辱了謝景衣,你為了替她報複回來,竟然汙蔑忠臣。我祖母兄長,都是一等一的好人!”小郡主此刻哪裡還有平日的鎮定,跳起來腳來憤怒的嘶吼起來。
柴琛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是誰?我見過?”
小郡主的一張臉漲得通紅,話卡在了嗓子眼裡,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鄭王妃已經嚇得是魂飛魄散,一把將她拽到了身後,怒道,“你閉嘴,這裡哪裡有你插嘴的份兒。”
小郡主一個哆嗦,將頭縮到鄭王妃的後麵,不敢言語了。
柴琛看了謝景衣一眼,謝景衣拍了拍手,立馬有三人被押了上來。
“哦,都是我身邊吃裡扒外的狗啊,這狗說的話,也能作證麼?我說我身邊的人怎麼都不見了,原來是叫黑羽衛抓去,屈打成招了啊!”
謝景衣眯了眯眼,並未將蔡太妃的話放在心上。
她若是個省油的燈,那也不至於屹立多年不倒了。
謝景衣笑了笑,“我倒是不知道,太妃竟然念過那透視之術,隔著衣衫,都能瞧見屈打成招了呢!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句話,我們黑羽衛當還給您才是!”
她說著,收了笑容,“連氏,你且將你的供詞,當著官家的麵,再說一次。”
那連嬤嬤生得又高又瘦,跪著比一旁的姚嬤嬤高出了一個頭,若是關慧知此時在,便一眼能夠瞧出,這便是當日,她瞧見的那個去了花樓的嬤嬤。
“我是蔡太妃的貼身嬤嬤,是從太妃娘家,跟著一道兒進宮的。”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劈裡啪啦的,像是爆豆子一般。
連嬤嬤說著,看了官家一眼,又接著說道,“春華夫人深得先皇寵愛,太妃心中不暢快,便著了姚暢尋到了張氏,想出了一出換子的事。當時太後有孕在身,太妃掌了對牌,是我查了宮中記錄,拿捏住了春華夫人身邊的幾個嬤嬤。”
連嬤嬤說著,又看了蔡太妃一眼,慌忙低下了頭。
姚嬤嬤聽提到了自己,忙說道,“當天夜裡,我便在永平侯中,裝成了那接生的嬤嬤。孩子一生下來。我按照太妃的命令,換好了孩子,誰知道後頭出了紕漏,春華夫人的妹妹抱著孩子跑了。”
“太妃使了陳三匹的祖父,領著人前去追殺遊雲。後來,又讓我拿了毒藥給張氏,毒殺了春華夫人。直到兩年前,張氏來了消息,說那個孩子沒有死。”
“我聽從太妃命令,第一次尋了山賊,第二次尋了殺手趙絕等人,去刺殺謝保林。”
蔡太妃聽著笑了出聲,“我嫉妒春華夫人,就要殺了她的孩子?這是何道理?就算當初一時憤恨,時隔多年,春華早就轉世投胎了,我還殺她兒子,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