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年輕,還等得起。但是架不住考過一次之後,便知曉了自己個的斤兩,下一科有沒有指望中,心中大致的也有個預期。
這兩人當中,文舉人家中無背景,無法蒙祖蔭推官,隻能硬考,上輩子他可是一輩子舉人到頭了。可見並非是那種有天賦之人。
而楊皓,謝景衣對他沒有什麼印象,也不知道上輩子他是否考上了。但他並非是長房,又行五,祖上推官下來,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夠輪到他。
韓明義同忠勤伯府,都屬於新派,楊夫人動了心思,走了路子,也是很自然的事,這也就解釋了,她好生生的日子不過,為何劍走偏鋒,想要大筆大筆的撈錢了。
柴祐琛說著,“這事兒,已經快要兜不住了。新派如今順風順水,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太後方才吃過虧,正伺機找回場子來,不會放著這麼大一個把柄不用的。你心中得有打算。”
謝景衣煩悶的趴在桌子上,使勁的滾了滾,再又抬起頭來,踹了桌子一腳,疼得自己個齜牙咧嘴的。
“你說我大姐姐,命怎麼那麼不好,不管走到哪裡,都是坑呢!”
謝景衣說完,又是一愣,想著永平侯對她說的話了。
一個人這輩子的走向,一來看命,二來看自身。
她垂了垂眸,不由得感歎起來,薑還是老的辣,永平侯早就把她看得透透的了。今兒他管謝玉嬌,當真就是在手把手的教她,要她照葫蘆畫瓢呢!
遇到了旁人,謝景衣的心腸冷,自然能夠冷靜判斷,可是遇到了親姐姐謝景嫻呢?
她向來大包大攬慣了,杭州城的那個不好,她便給趕走了;文舉人不好,她也給攪和了;好不容易一個楊皓,看著還算好,結果又……
柴祐琛伸出手來,摸了摸謝景衣的頭,指了指桌麵上的白紙,“謝三,這是送給我的回禮麼?胭脂芙蓉麵?”
謝景衣低頭一看,頓時羞紅了半邊臉,今日定親,翟氏給她摸了好些胭脂,不說跟猴屁股似的,那也是個紅蘋果兒,十分的喜慶。
柴祐琛的桌麵上鋪著紙,她適才這麼一壓,竟然在上頭印出了一個胭脂印來。
她壓了壓嗓子,“那可不是,這便是我給柴美人的聘禮了!”
柴祐琛悶悶的笑了笑,“這聘禮可真夠貴重的,我受寵若驚!”
謝景衣一抬頭,便撞進了他的笑顏裡。
柴祐琛生得真他娘的太好看了!謝景衣說著,在心中唾棄了一下自己的粗鄙,但這種時刻,實在是沒有任何詩句,能夠形容她的感受。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貪圖美色的上古人!
“你作甚對我使美人計?”
柴祐琛眨了眨眼睛,“賞心悅目,你高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