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點了點頭,“自然是有的。便是主持點化,那也得來這裡沐浴焚香,在寒山君跟前供奉一日,主持見了誠心,方才賜藥。”
謝景衣恍然大悟,對著婦人拱了拱手,“多謝姐姐指點,那我便去排隊了。”
她說著,朝著人群中走去,七彎八拐的,卻是到了大殿之後,這後麵同一般的山寺並無不同,乃是一間一間的廂房。
越過廂房,有一處小塔,在那塔前,一個老和尚正在那裡鏟著雪。
“施主如何尋到此處?這裡是老僧清修之地,還請施主留步。”
謝景衣看了趙掌櫃的一眼,趙掌櫃的忙狗腿子的擦了擦石凳上積雪,又掏出一個皮墊子,擱在了石凳上,“夫人請坐。”
謝景衣雙手合十,行了禮,“聽聞寒山君講究包容不強求,我既然能誤闖到此處,便是同大師有緣,還請大師點化。管家不懂事,主持跟前,哪裡有我坐的位置。”
老和尚看上去並非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形,絲毫不亂,叫了一句佛號,請了謝景衣進了小佛堂。
謝景衣環顧了一下牆的四周,“大師原來喜歡畫聖吳道子。”
“施主看到的是吳道子,而老僧看到的是禪意”,說話間,有那小僧過來沏茶。
謝景衣端起茶抿了一口,卻見那主持拿了一張紙過來,“施主可否同老僧論論經。”
“哦……”謝景衣拉長了尾音,“想要得到大師的點化,還得先考狀元。”
她說著,提筆寫了幾個字。
主持看了看,又喊了聲佛號,“施主說笑了。施主的確同我們寒山君有緣法。夫人既然來,應該聽說了,我們得寒山君的庇佑,當先誠心祈福。”
謝景衣笑了笑,“擇日不如撞日,若是大師有空,今夜何如?恰逢風雪大,小婦人家中路途遙遠,也歸不去了,打算在此修整一日,待明日再做打算。”
“還請大師行個方便,我們出來一趟,也不容易。”
主持遲疑了片刻,叫小僧拿了冊子來,看了好一會兒,方才點了點頭,“夫人先請沐浴更衣,今夜需用素食,不可殺生,不可見血,不可動怒,儘心儘意的在寒山君像前誦經,明日一早,老僧將為夫人把脈,對症開藥。”
謝景衣笑了出聲,“原來神的不是寒山君,大師是神醫方才是,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放了心。”
大師搖了搖頭,“藥為寒山君所傳,老僧不敢自專。”
謝景衣說著,扭過頭去,一把拽過翟準,“不過大師說錯了個事兒,那生不出孩子的,倒不是我,是我娘家兄弟罷了。”
“原本世人淺薄,這求子求子,怎地都叫女子去求?就不能是男人不中用?我嫂子不能受委屈,哥哥反正皮糙肉厚的。這一去尋醫,還真叫我們尋對了,我哥哥他就不是中。”
“還請大師為我哥哥診治一二,我們全家人,都會沐浴更衣,專心祈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