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由謝景衣覺得自己冤枉得六月飛雪,翟氏依舊罰她們三姐妹一道兒在祠堂裡跪了一個時辰。
理由頗讓人無法拒絕:謝景嫻身為長姐,不但沒有保護還阿妹,竟然還一無所知,該罰!謝景音身為大家小娘,出恭竟然連婢女都不帶,讓人有機可趁,該罰;謝景衣狗膽包天,任性妄為,還試圖蒙混過關,更是該罰!
祠堂裡靜悄悄的,三姐妹跪著那裡,一抬頭就能夠看到祖宗牌位。
謝景音拽了拽謝景衣的袖子,“正陽街今日熱鬨事一出,外祖家的大布坊,就派了夥計登門來跟阿娘告狀了。不是同你說了麼,不要同柴琛走得太近。雖然我早看出來了,他待你是不同的。你年紀小,不知道,妾是萬萬做不得的。這幾日你都彆出門了,不然杭州城裡的小娘子們能撕碎了你!”
謝景衣頓時怒了,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貌美如花的我……”
“貌美如花那是形容你二姐我的!”謝景音打斷道。
謝景衣一梗,怒氣值更盛,“我!聰明賢惠的我……”
“賢惠那是形容大姐的!”謝景音又打斷道。
謝景衣簡直要氣炸了,“你咋非要同我抬杠!反正就是我這麼好,便是他柴琛八抬大轎來,我都是不會嫁的,彆說做妾了!他給我做妾我還要勉強考慮一二……”
謝景音慌慌張張的捂住了謝景衣的嘴,對著祖宗牌位磕了幾個頭,“老祖宗莫要怪,這娃兒腦子氣糊塗了。”
謝景音說著,一巴掌拍在了謝景衣的腦袋上,“渾說些啥玩意呢你,在阿姐心中,你是最好的小娘子,阿姐也覺得,你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可是三囡,你不看低自己,旁人卻看低你,你且出去問問,一個通判的女兒,可能給國公爺的兒子做正室?而且,這個小公爺他還是一定能夠金榜題名,前途遠大的人。”
謝景衣不言語了。
“說這個也沒有意思,我並不中意於他,也無意進國公府的大門。我們隻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罷了。我需要靠山,他需要有人賺錢,就是這麼簡單。二姐姐還不知道我,倘若我當真想嫁誰,誰又攔得住?壓根兒就沒有這個想法。”
謝景音見她情緒有些低落,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能想得通透,真是太好了。表哥待你很好,你怎麼不願意嫁給表哥?”
謝景衣搖了搖頭,“同我並非一路之人,不做考慮。”
謝景音沒有多勸,隻是拉著謝景衣的手,靜靜的跪在那裡。
謝景衣卻是有些沮喪,她惱怒的並非是謝景音說她隻能給柴琛做妾這件事。
而是她一直以為,她同柴琛是官家的左膀右臂,既然是左膀右臂,那就是平等的,是站在同一個高度的。
可原來,並不是。
光是這樣一想,她便覺得自己個上輩子簡直活到狗肚子裡去了,自然而然的有些傷感起來。
其實,這些,她又何嘗不知曉呢?
是以一開始不知道柴琛也重生了的時候,她把他當小公爺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