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知曉了,反倒爭鋒相對起來。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謝景衣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腿,三姐妹一瘸一拐的各自回了小院歇了不提。
翟氏將她們在家中一連關了三日,等到了杭州徹底放晴,那正陽街的是是非非平淡了下去,這才放了她們出門。
才幾日的光景,大街小巷的桃花樹便生出了綠葉兒,花已經被打落進了泥了,同前一陣子簡直是天壤之彆。
馬車很快便行到了正陽街一處有名的茶樓裡,這裡最近來了一群遊方者,在這裡唱諸宮調。
謝景衣早早的便讓門上來這裡定了雅室,姐妹幾日徑直的上了二樓。
二樓乃是一間間隔開的雅室,因為有唱曲兒的,雅室並沒有門,隻掛了珠簾隔開,想要看戲的,將那珠簾掛往兩邊便是。
“這不是謝家的三娘子麼?你倒是樂得悠閒,這不要顏麵傍上了高枝,果然是不同的。”
謝景衣正想喚小二來要茶點,便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
她抬起頭來,隻見門口站在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婦人,她看上去一臉嚴肅,嘴卻尖酸又刻薄,這人她認得,乃是劉倉司夫人李氏,也就是那李老頭子的親閨女。她一左一右,站在消瘦了許多的劉清清,同漲紅了臉的劉瑩瑩。
謝景衣聞言一笑,“你這婆子,早便叫你送茶點來,怎地這麼慢,這大戲都要開始了。”
劉夫人一聽,立馬衝了進來,“豎子狂妄,你氣得我阿爹臥病在床,坑得我家血本無歸,竟然還敢如此放肆羞辱我?”
謝景衣一愣,惶恐道,“請問您是?您生得好生麵熟,小女好似在哪裡見過,還當是這茶樓煮茶的婆子。若是得罪了,還望海涵,不知您是哪家的夫人?”
劉夫人啪啪啪的鼓了三次掌,“早就聽聞謝三娘子牙尖嘴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你也彆裝了,我乃是是劉倉司夫人,那李家布坊的東家,正是我阿爹。”
謝景衣恍然大悟,“久仰久仰,相逢就是緣分,既然來茶樓,那就都是來找樂子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夫人坐下喝杯茶不?”
劉夫人抬起手來,就想朝著謝景衣扇過來,那手舉在了半空中,就聽到一旁的劉清清不耐煩的說道,“阿娘,有人來了!”
劉夫人手一頓,她鬨的動靜太響,引得隔壁雅室的人,都出來看熱鬨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放了下來。
再一看謝景衣,她恨不得又抬起手,真抽下去。
隻見之前還囂張無比謝三娘子,如今搖曳得如風中的小白花,她眼眶紅紅的,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劉夫人,有話好好說,作甚要打人呢?你阿爹生病的確是件傷心事,你伺候久了來看諸宮調調解一番便是,怎麼還拿無辜小輩撒氣?”
“那日在場的人都瞧見了,你阿爹汙蔑於我,我解釋了一番,然後便走了,走的時候,他還活蹦亂跳的。當真同我毫無關係。您是長輩,若是非要打我,我家教甚嚴,做不出扯頭花互毆這等野蠻之事。還請夫人尊重他人,也請夫人自重。”
劉夫人怒極反笑,“好一個牙尖嘴利的臭丫頭。你以為傍上了齊國公府,便當真可以無法無天了麼?柴琛是何等人物,像你在他眼中,便是提鞋都不配。”
謝景衣垂下了眸,那李老頭莫不是要被她氣得一命歸西了,不然這劉夫人今日怎麼跟瘋狗似的,逮著她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