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音聽她打趣,撓了謝景衣一把,“你在笑話我蠢是不是,看我不打你。”
謝景衣眯了眯眼睛,湊到了謝景音的耳邊,嘀嘀咕咕了好幾句。
謝景音皺了皺眉頭,“會不會不厚道,女子嫁錯人,可是一輩子都毀掉了。”
“正是因為女子嫁錯人,乃是一輩子的事,所以才更加可恨。人做初一,我們如何不能做十五?再說了,這姻緣可不是我們定的。”
“你說得沒錯。都聽你的。”
謝景衣這下滿意了,姐妹二人嘀嘀咕咕的說著私房話,一直到吃晚食的時候,謝玉嬌方才回來,不過讓謝景衣意外的是,她半句都沒有在侯夫人跟前提及遇見她同柴琛的事情。
謝景衣也懶得解釋,就這麼囫圇過去了。
翌日一大早,永平侯府門前,便停了好幾輛馬車。那打頭的一輛,乃是張氏同謝玉嬌,曹氏拉著翟氏坐了第二輛,謝家三姐妹則是坐了第三輛馬車。
京城之中,隨便一人,怕都是有一個了不得的身份。
那元小娘子名嬰,母親乃是京城中有名的慶寧長公主,同柴琛母親,同為先皇之女。說起來也是一段趣事,先皇給了慶寧長公主三十才俊,任由其選擇。她卻一個都沒有瞧上,有一年上元節,在街頭遇見了小吏之子元朗。
元朗貌若潘安,慶寧長公主非君不嫁,鬨得轟轟烈烈的,終於成婚。
可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夫妻二人成親之後,卻並不親近。後來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傳言,說慶寧長公主自覺容姿不盛,想要嫁美貌之人,這樣才能夠生出美貌的孩子來。
待她們夫妻二人,生出了元嬰之後,慶寧長公主便心滿意足,再也不看駙馬一眼了。
駙馬家境貧寒,又無什麼本事,便是絕了後,也半句聲都不敢吭。
元嬰這麼些年,一直都跟著謝清遠學琴,是以同謝玉嬌可謂是一同長大的好姐妹兒,因為這重關係,又因為兩府都是勳貴,卻都並沒有實權在握,竟然格外的合得來,走得十分的親近。
……
“大姐姐可是緊張了?”謝景衣一把抓住了謝景嫻的手,輕輕的問道。
從上了馬車,謝景嫻便有些坐立不安的。
謝景嫻俏臉一紅,低聲說道,“今日,楊家人也會去。”
謝景衣拍了拍她的手,給了謝景音一個眼神,笑道,“大姐姐跟著方嬤嬤學了這許久,不比京城貴女差,拿出氣勢來,可彆叫人小瞧了去。再說了,有我同二姐在呢,沒事的,醜媳婦總要見公婆,何況我大姐姐美得很。”
被她這麼一打岔,謝景嫻放鬆了幾分,時不時的也說起話來。
馬車行不多時,便到了慶寧長公主府。
進了二門,一下軟轎,摘掉帷冪,現場便驚起了一片倒吸氣聲。
謝景衣勾了勾嘴角,她就知道,不管哪一輩子,隻要有宴會,第一眼最抓人的那個,永遠都是謝景音。
畢竟,沒有人可以忽視那一張臉。
“謝三妹妹,你來了就好,我常聽柴二哥哥提起你,說在杭州的時候,他受了你父兄的照顧,當真是感激不儘。”
謝景衣笑了笑,對著元嬰回了禮,“元大娘子相邀,謝三自是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