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柴琛此刻的臉色實在是太精彩,讓謝景衣有一股子跑回書房裡拿筆作畫的衝動。
那是三分嫌棄裡帶著四分的小心翼翼,外加三分崩潰。
謝景衣覺得,自己不愧在畫畫一道上天賦異稟,竟然能夠從一張臉上,看出如此複雜的情緒來。
當然,也有可能,她在讀懂柴琛這一道上,天賦異稟。
“謝三!”
見柴琛實在是抗不住了,謝景衣才伸出一隻手,將謝景撈了回來。
那孩子懵懵懂懂的,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瞧見謝景衣的耳墜,興奮得咿咿呀呀的亂叫,一個猛虎撲食,拽了過去。
謝景衣嗷的一聲怒吼,“謝景,看老子不揍你!鬆開!”
柴琛才鬆了一口氣,見謝景衣耳朵遭了殃,手忙腳亂的上前幫忙。可那肉團子實在是高手,不好對付。
他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拽著,大人卻不敢掰那嫩若小蔥的手指。
屋子裡的翟氏聽到了謝景衣的怒吼,立馬衝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個小鼓,“兒啊,到阿娘這裡來。”
謝景不知道是認得翟氏,還是認得那鼓,鬆開了謝景衣的耳墜,咿咿呀呀的亂叫起來。
謝景衣慌忙把這肉團子塞給了翟氏,一巴掌拍在了謝景的屁股上,“臭小子,老子的耳朵都快沒有了。”
翟氏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柴琛,瞪了謝景衣一眼,“逸天來了,你怎麼讓他在院子裡站著?哪裡有你這樣待客的,一個小娘子,彆一天天的老子老子的,跟山上的女大王似的,逸天聽了該笑話你了。”
柴琛點了點頭,對著翟氏行了禮,“我才剛剛來,帶人來幫忙搬家了,一會兒同阿衣一道兒去新宅。之前有急事出京了,沒有趕上大姐出嫁,還望伯母不要見怪。”
謝景衣略有些委屈,她這不是遭受了暴擊之後,口吐真言麼?不喚老子喚什麼,喚老娘麼?
這個霸氣又舒爽的稱呼,她打算留到自己三十之後再用,當然,不能在親娘的麵前,不然得挨揍。
翟氏高興的笑了笑,“好孩子,你有事忙自己的事去。瞧你這一身土的,剛剛才回來就來幫忙了。三囡還嫩著做甚?快請逸天進來喝茶歇一會兒。”
謝景衣無語的瞥了柴琛一眼,這人拿著她賺的錢,給謝景嫻送了重禮,徹底的俘獲了翟氏的一顆慈母之心。
“我還打算,去伯母新家裡喝上第一杯新茶呢!”柴琛不理會謝景衣,笑眯眯的對著翟氏說道。
翟氏一聽,越發的高興了,“好好好!那我快些收拾,咱們一會兒就走。那你同三囡在院子裡曬曬太陽,稍等片刻,三囡,給逸天搬個凳。”
謝景衣不耐的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阿娘,你快把這小混蛋抱走吧,我瞅著他我耳朵疼我!”
翟氏懶得理會她,抱著謝景便進了屋。
謝景衣指了指院子裡的一塊大石頭,“就擱這坐一會兒吧,懶得搬凳子了,我經常在這裡坐著曬太陽。”
柴琛並不嫌惡,直接坐了下來。兩人對視了一眼,確定了對方的意思,都鬆了一口氣。
孩子什麼的,還是沒有的好,太可怕了!
……
謝景衣進謝家新宅院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