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搬進新宅後的幾日,謝景衣都忙得腳不沾地的。
同住在永平侯府的時候不同,翟氏這回是當真把這裡當家了,處處精心。一會兒簾幔的顏色太過富貴,沒有書香氣;一會兒又是這花瓶顏色太素淨不喜氣……將她同謝景音指揮得團團轉的,一直到謝玉嬌出嫁那日,方才終於無刺可挑,滿意的停了下來。
謝景衣看著銅鏡裡的自己,用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見那臉上的肉彈了彈,驚訝的叫出了聲,“我的天呐,忍冬,你瞧瞧我,這幾日可是被我阿娘喂胖了?”
自打他們搬了過來,柴琛日日打著同李景澤討論學問的旗號,在謝家用飯。
翟氏憐他此前大病一場,病還沒好,便長途跋涉出了院門,日日換著花樣的燉湯煮肉,連帶著謝景衣都吃忘了形。
忍冬給謝景衣補了補粉,“小娘略微豐盈了一些,富態好看。”
謝景衣崩潰的撓了撓頭,富態?這個詞她也想要留到三十歲之後再用!
“為何吃的同樣的飯,二姐比我吃得多,她不胖,我卻要胖,簡直是天道不公!”
謝景衣哀嚎出聲,一眨眼,便看到牆那頭伸過一個竹竿來。
那竹竿子上,用鉤子鉤著一個小竹籃子,晃悠晃悠的,像是在釣魚。
“這是什麼?”謝景衣忙出了屋,到了小院裡。
說來也是巧了,她這院子一牆之隔,便是柴琛的住處。
牆那頭傳來了柴琛的聲音,“桃兒,統共就兩個,特意給你留的。”
“現在也能有桃兒吃?”如今桃花始開,哪裡來的桃兒。
她想著,從鉤子上取下了竹筐,一瞅裡頭當真放著兩個桃子,紅彤彤的,上頭還帶著露珠。
“官家溫泉莊子上的,隻有這麼一棵樹,年年早結果,用來擺宴的。我特意讓他給你留了兩個。”
謝景衣有些恍惚,她上輩子進宮,咋不知道有這麼個早桃宴?
柴琛像是聽到了她的疑問,又補充道,“快要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次結果。”
謝景衣拿了其中的一個,又把竹籃子掛了回去,“我拿一個。走了。”
她說著,也不管柴琛看不看得見,將那桃子拿帕子擦了擦,啃了起來。
一旁的忍冬,欲言又止的,小娘啊,你剛才不還覺得胖了不能吃了麼?
等她到主院的時候,謝景音已經坐在那裡啃著點心了,“三囡快來多吃些,一會兒咱們看著謝玉嬌,要吃不下去的。”
謝景衣搖了搖頭,“這你就想錯了,現在吃飽了,一會兒看戲的時候,哪裡有肚子吃磕豌豆?看戲不磕豌豆,那戲是不完整的!”
謝景音一聽,立即將點心放下了,“三囡果然有見地!不虧是我親妹子。”
她說著,拍了拍自己腰間的錢袋子,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