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藥姐!”
少女低下頭,咬住了兔子的大腿肉,血液從肌肉中滲出來弄臟了她雪白的皮膚。惡鬼好像很討厭火的樣子,從來不允許阿藥點燈或者燃火取暖所以手裡的兔子她也隻能就這樣吃掉。
吃下去!不要吐出來!不要再想三郎了!吃下去!
“阿藥姐……”眼前男孩原本燦爛的笑臉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絕望又痛苦的表情。
咀嚼生肉的感覺不是很好,再加上充滿整個口腔揮之不去的鐵鏽味讓少女差點吐出來。
停下不要在想了!
“救救我,阿藥姐……”稚嫩的臉龐染上鮮血,阿藥好像看到了三郎被惡鬼撕咬的場景。
袖口好像被什麼人拽住,阿藥低頭看去,是小淳滿身是血的爬在她麵前,哭著說:“救救我啊,阿姐。”
“唔……嘔!”再也忍不住了。阿藥跪在門口吐了起來,剛剛吃下去的那一小塊肉被她吐了出來,吐完之後空蕩蕩的胃隻能讓她從喉嚨出些酸水。
她跪在門口吐了半天感覺頭更暈了,隻能靠著牆難受的張開嘴喘氣。屋裡的男人坐在地上盤著腿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又想哭了……
吸了吸鼻子,阿藥看著被她丟在一邊,已經沾了不少灰的兔子。半響後撿了起來,湊到嘴邊用牙齒撕下一塊肉之後並沒有咀嚼就直接吞了下去。
這樣的話,就不會再吐出來了吧。
……
“小淳!”賣貨郎衝著村門口的男孩招了招手!看到男孩的回應之後小跑了過去。“抱歉抱歉久等了吧?這裡的女人太會講價了,我和她們磨了好久。”
“也不是太久,剛剛在路上摘了這個,我也是剛剛到。”醫城淳轉身給對方看了看自己背籮裡最上麵白色的花。
“野百合,花語我記得是永遠幸福?”賣貨郎拿出一朵看了看。“是要送給阿藥嗎?這個地方居然有野百合真難得。”
“嗯。”表現的有些成熟的男孩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拿過貨郎手裡的花放回竹籮裡。“阿姐很喜歡這種花。”
貨郎在男孩的幫助下整理好貨物之後出了村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不過啊……”男人看了看醫城淳竹籮裡的花微微皺起了眉道:“我們回去大概還需要兩天,花不會壞了嗎?”
“不會,我連著根和土一起挖出來的,兩天的話應該沒事。”
“這樣啊……小淳還真是可靠哦!”
“啊!空助哥彆拍我腦袋會長不高的!”
兩人在路上打打鬨鬨,絲毫沒有注意到竹籮裡的野百合已經有些不太精神了。
兩天之後,回到村子裡醫城淳才發現大概是沒放好,野百合的根被背籮裡其他藥材給壓斷了,原本白色的花瓣已經變黃,有些地方已經有了斑駁的黑色,顯然是開始腐壞了。
“嘛……”名為空助的賣貨郎湊上前看著壞掉的花,安慰似的拍了拍男孩的腦袋。“花就是這樣,很容易壞的。彆傷心了我以後看看如果有種子的話給你帶回來,那樣你就可以在門口給阿藥種一片了。”
“就算是這樣討好我,我也不會讓阿姐嫁給你的……”醫城淳低頭看著手裡的花,聲音悶悶的說。
“你這臭小子!”空助舉起手在男孩的頭上比劃了幾下,還沒拍下去就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人嚇了一跳。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那個是一個大概十六、七歲的少年,發尾墜著溫暖的紅色,聲音有些大刺的醫城淳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
“啊抱歉抱歉。”看到男孩的動作少年立馬收斂了一些音量。
“請問……”不知道哪吹來一陣風揚起了少年的披風,露出了他身上黑色的製服以及腰間的刀。
“請問你們有見過一個叫秀井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