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鐘情這個東西說起來還挺複雜的。就像是在寂靜的夜裡突然綻放開來的絢麗煙花,‘嘭’的一下,某種溫暖又酸澀的感覺就在心中蔓延開,讓人有些暈頭轉向。
‘媽媽,我喜歡這個人!’的這種念頭,大概在腦袋裡循環了幾秒鐘後阿藥就清醒過來了。
慢慢調整呼吸,阿藥努力讓自己突然變快心跳慢下來。畢竟感情是很複雜的東西,對方救了自己,她很可能會把那瞬間的感激和喜悅錯誤的理解成是喜歡。
少女抿了抿唇,垂下眼。
可即使她知道這些道理,心臟也還是會因為麵前的人加快跳動的頻率。
“抱歉……”少年獵鬼人輕輕的咳了兩聲,放在腰間刀柄上的手忍不住收緊。
“我讓那家夥跑了。”
他這麼說著,有些不敢去看少女的表情。
這不是煉獄杏壽郎第一次感到自責,但隻有這一次,自責感比以往還濃烈。
獵鬼人和鬼的戰鬥長達數千年,在這麼長的時間裡獵鬼人的數量一直都要比鬼的數量少,人數的差異也導致了惡鬼作惡時鬼殺隊無法及時趕到。
每次獵殺惡鬼看到那些被鬼吃掉的人所留下的東西時,煉獄杏壽郎都會感到自責。
如果他再早一些趕到那是不是就能救下更多的人了呢?
幾乎每個獵鬼人都會產生這種想法,這也是促使他們繼續戰鬥的動力之一。
煉獄杏壽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自責感,可這一次不一樣。他讓惡鬼跑了,還是兩次。
第一次的時候他讓自己的鎹鴉去請求支援,然後簡單的給自己包紮了傷口就追蹤著秀井的蹤跡追了上去。
他很清楚,負傷逃跑的惡鬼會做成什麼樣了的行為。
一般來說稍微有點腦子的鬼都不會在某一個時間段大量獵殺人類,因為這種行為很容易就會引起鬼殺隊的注意。而被重傷之後雖然傷口能很快愈合但身體上還是有消耗,這種情況下受傷鬼就會會瘋狂的捕殺人類,通過進食來恢複身體,如此一來就會導致十分嚴重的傷亡。
所以煉獄杏壽郎不敢休息,等到支援部隊趕來後還要花費時間了解情況進行最終,在這段時間裡說不準就會有很多人被受傷的鬼吃掉。
而秀井比一般的鬼聰明多了,一路上製造了很多假的線索把煉獄杏壽郎引到錯誤的方向,所以少年獵鬼人即使日夜趕路很少休息也花了大概三天的時間才找到了阿藥的村子。
煉獄杏壽郎趕到阿藥家的時候秀井已經帶著少女離開了,屋子裡留下的隻有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經過一番搜查之後煉獄杏壽郎找到了一個木箱子,裡麵裝的是兩副人骨
阿藥在手上綁好匕首之後又找了個箱子,把父母被當做垃圾一樣堆放在地上的骸骨裝到了裡麵。她不知道自己被帶走後還能不能回來,之前一直放著是想借此提醒自己絕對不能讓醫城淳也變成這樣,而得知秀井要帶她離開後就有這樣做的必要了。
腳上還拴著鐵鏈,她沒法出去屋外弄個墳之類的。在屋子裡找了半天最後隻能把一個裝著藥的木箱騰空再把骸骨放進去。
要是她不能回來,這樣也算是一個道彆了,同時也是她能為小淳做的最後一件事。阿藥不忍心讓尚且年幼的弟弟見到這樣麵目全非的父母。最後她還留了兩封信,一封給自己的幼弟,另一封是給空助的。
給空助那封她簡單的描述了所遇到的事,並且請求對方照顧醫城淳和安葬她們的雙親。
看了信的煉獄杏壽郎得知阿藥被秀井帶走後就急忙追了過來。
路上秀井掩蓋了腳印之類會被追蹤的東西,但身邊帶著個身為人類的阿藥,多多少少還是留下了些痕跡。
少年獵鬼人一路找了過來,見到阿藥還活著的時候鬆了口氣,再一看壓在少女身上的惡鬼頓時怒火中燒,拔出日輪刀就砍了上去。
秀井逃了,煉獄杏壽郎留下披風讓少女保暖就開始追打算逃走的惡鬼,追到之後無法避免的開啟了戰鬥。
秀井的戰鬥能力實際上並不強,大概也就勉強摸到下弦鬼的邊,但他還是憑借著鬼的體質以及一些計策還是在煉獄杏壽郎刀下堅持了很久,畢竟能和鬼王鬼舞辻無慘講上幾句話的鬼,要不稍微有點能力,要不就是得稍微有點腦子,秀井明顯屬於後者。
而煉獄杏壽郎雖然很強,但戰鬥經驗不足,連續幾天不眠不休的趕路再加上身上的傷,打到最後一個不注意就讓秀井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