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黑吃黑(1 / 2)

《冒牌縣令,被迫登基》全本免費閱讀

走出送葬隊伍的視線, 大家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柯九搓著兩隻胳膊,回頭瞅了一眼,嘟囔:“大人, 那姓齊的眼神怪嚇人的,聽他說話我更是雞皮疙瘩都起了。他肯定是把齊罡的死怪到我們頭上了, 這人好生不講道理, 明明是他沒管束好齊罡, 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陳雲州淺淺笑道:“理是這個理,但這世上有些人就不是講道理的。”

人已經死了, 梁子也已經結下了,如今說這些都無用。

陳雲州提醒柯九他們:“路上小心些,咱們加快腳程,爭取今天趕到安陽鎮。”

剛才齊項明那個眼神讓他很不舒服,陳雲州心裡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得儘早返回廬陽, 離慶川遠遠,不然等齊項明騰出手來, 絕對會找他算前天的賬。

柯九高聲應道:“好嘞。弟兄們, 快點, 爭取今晚在安陽落腳, 明天中午前就能回到家了。”

劉春用力一甩馬鞭,馬兒噠噠噠地跑了起來, 帶得車子震個不停, 起初還在大家接受的範圍內, 等離開官道後,車子震蕩的幅度更大,東倒西歪的, 沒一會兒,大家都受不了了:“劉叔慢點,慢點……”

劉春放慢了速度,回頭問道:“這樣行不行……”

陳雲州看著臉色煞白,快把早上吃的東西吐出來的幾人,點頭說:“就這樣吧。”

不止柯九他們受不了,他其實也很難受,胃裡翻江倒海,屁股都被顛痛了,幾次他都差點吐了,若不是不想在這群手下麵前失了威嚴,他早喊停了。

這路實在是太破了,到處都坑坑窪窪的,得虧是沒下雨,若是遇到雨天,恐怕車輪都要陷進泥裡,他們這些人全得下來推車。

哎,廬陽真是太偏,太落後了,連條去慶川的官道都沒有。這簡直比他畢業下鄉扶貧的那個地方都還破還窮,人家雖然在大山裡,沒有村村通水泥路,可去鎮上、縣裡都是瀝青路,平平整整的。

不行,以後一定要想辦法修一條結實寬闊的路,不然一想到出門坐馬車的滋味,他心裡就難受。

車速放緩後,雖然還是顛,但在能接受的範圍內。

趕了半天路,中午,他們停下來稍作休息,吃了點東西,一刻鐘後繼續趕路。

上路沒多久,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柯九探頭:“劉叔,咋回事?咋停了呢?”

劉春指著前麵說:“九爺,前麵一棵樹倒在路中間,擋住了咱們的去路,沒法過了。”

聞言,車裡的人都下來過去看情況。

陳雲州走到近前,發現這棵兩三個人才能環抱的大樹是被人用斧頭砍斷的,斷口非常新,樹枝上剛冒出來的嫩芽還脆生生的,估計也就這一兩天被砍倒的。

他們來的時候,這條路上都還暢通無阻。

柯九氣得直罵人:“哪個混蛋這麼壞心眼,要小爺知道他是誰,非得扒了他一層皮。”

發完了脾氣還是得想辦法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這棵樹太大了,而且隻是被砍倒了,枝椏都還在樹上。

如果他們這一行人想通過,就先得將樹枝給砍斷了,然後再把沉重的樹乾挪開。可他們隻有這麼幾個人,又沒帶斧頭,用刀砍,隻怕是把刀都砍出豁口了,樹枝都還沒砍斷。

既沒法將這障礙挪開,隻能另想他法了,陳雲州回頭問身邊的劉春:“劉叔,這附近還有路嗎?”

劉春點頭,指著西南方向:“有的,小人有次送人來過一次,倒回去,在先前有片洋槐樹的那裡,往西邊拐,那邊沿著河邊還有一條路,比這裡還窄一些,但也能走,就是要繞一陣子,今晚恐怕是不能到安陽了。”

不能也沒法子,繞路總比在這裡跟這棵樹死扛強。

陳雲州當機立斷:“那就換一條路。”

“好嘞。”劉春去將馬車掉頭,眾人重新回到車上,折返回去,然後換到了西邊的一條路走。

那條路果然如劉春所說,窄多了,僅容一輛馬車通行,但凡對麵來個人,來個車都得小心翼翼避讓,或是找相對寬敞一點的地方錯開。

這條路一邊是鬱鬱蔥蔥的小山,一邊則是清澈的小河。

河麵有三四丈寬,因為現在是枯水季節,水流非常平緩、安靜,還露出大片的河床,河床上躺著許多奇形怪狀的鵝卵石。

陳雲州掀起簾子看了一會兒,有山有水,春暖花開,河岸邊長滿了嫩綠的小草,其中點綴著五顏六色的小花,美得像一幅畫卷。

這自然風光倒是不錯,擱現代肯定是小長假、周邊遊的熱門地方,一到假期就一大堆人紮堆。

可惜現在卻無人問津,讓陳雲州一個人大飽眼福。

心情大好時,馬車又停了下來,緊接著傳來劉春悶悶不樂的聲音:“大人,前麵路上有個大坑,車子沒法過。”

陳雲州下車,隻見正前方路上被人挖了一個快一人高的大坑,坑裡的泥土很濕潤,顯然也是剛挖的。

一次可以說是偶然,但第二次絕不可能,哪有那麼多的巧合。恐怕是有人在阻止他們回廬陽,陳雲州第一個便想到了齊項明。

在城外分彆時,齊項明那雙浸滿血絲的通紅眸子浮現在

他麵前。

他臉色微沉,隻看了一眼便下了決定:“棄車,咱們走回去。”

因為路太難走的緣故,馬車也就比人步行快那麼一點點。他們這一行幾人都是青壯年,沒有老弱婦孺,走路也就比坐馬車慢那麼一點點。

“可大人,車上的糧食怎麼辦?”柯九指著第二輛車問道。

第二輛車上馱了近千斤重的糧食,還有幾匹布,這是陳雲州的俸祿。大燕官員的俸祿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銀錢,還有一部分則是實物。陳雲州一年的俸祿有六十貫錢,此外還有八石大米,六匹布料。

以往都是縣令花錢雇人去府衙申領,這次陳雲州順路就帶回去了。

哪曉得路上會遇到這種事。

對於現在窮得叮當響的廬陽縣來說,這些東西可不少,丟了陳雲州自也是心疼,畢竟是他一年的工資。但身外之物哪有小命重要,關鍵時候,該舍就得舍。

“不用管了,把錢馱在馬背上。”陳雲州示意柯九,“會水嗎?牽著馬從河邊走,繞過這個大坑。”

柯九連忙點頭:“會的。”

他和劉春立即解下了繩子,扔掉馬車,牽著馬下了水,其餘幾人則從土炕中翻過去,繼續往前。

好在前麵道路又恢複了正常,但陳雲州不敢掉以輕心,若非現在距慶川城有二三十裡遠,他鐵定第一時間回慶川,請楊柏川派人送他回去。

他低聲叮囑大家:“後麵的路可能不大太平,大家將武器放在順手的地方,抓緊時間趕路,若是遇到合適的村落,咱們就在村子裡住一晚。”

村裡人多,而且村子大多都是一個姓的本家,極為團結。即便是有人針對他們,也不敢在比較大的村子裡動手。

“是,大人。”柯九擔心陳雲州身體吃不消,說,“大人,還有一匹馬空著,您坐馬上吧,小的牽著走。”

陳雲州搖頭:“不用,我現在還挺得住,讓劉叔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