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問杉離開的時候我看的很清楚,她還拿著那個玻璃杯,我看她裡麵裝的果茶都空了,那她還會不會現在又過去買呢?
要是我現在過去的話,會不會就遇到她了?
可能是我思考的太入神,等反應過來時,江林雁已經雙臂環著,看著我的眼神帶著審視:“你不對勁,阿渡。”
我鎖屏了手機,挑了下眉:“怎麼不對勁。”
“哪家店啊?”
“……鬱問杉真愛所在的店。”
江林雁瞪大眼睛:“你想做什麼?”
周圍人多,我現在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我們該走了,又不喝酒,占人家店裡的位置做什麼。”
“哦,對。”
再次穿過長廊來到了街邊,街道上人來人往,轎車在中間緩慢穿梭。
已經到了初夏,夜幕降臨得比較晚,這個點天邊的晚霞像是一塊橘色的調色盤。
江林雁不是那麼好被我糊弄過去的人:“你想去做什麼啊?”
“我就隻是想去喝一杯,看看有多好喝。”
江林雁看穿我:“你是想看看人家小姐姐有多好看吧。”
“……”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我自己去就行,你回去喝點蜂蜜水解解酒。”
江林雁最終還是猶豫著點了頭:“好吧。”
我知道她的想法。
她可能是就覺得我對鬱問杉沒死心才去的。
實際上的情況就是我自己其實也沒有什麼周密的安排,我也沒想好我到底怎麼要怎麼去施行這個“奪愛”計劃。
但起碼我首先要去奶茶店姐姐麵前露個臉,不然是一點機會都沒有,難不成還真搞大海撈針,祈禱在網上衝浪的時候遇到她啊?
做夢都不帶這樣的。
江林雁打車回去,我家這麼近我可以找代駕開車送我去,但我又有些懶,也跟著叫了個網約車,填了柳條巷的地址。
我的動作真快啊,足以見得我有多生氣了。
正逢下班高峰期,道路擁堵不堪,本來二十來分鐘的車程硬生生開了四十分鐘。
司機一路上聽著相聲,偶爾跟著哼兩聲,才讓這路程稍微沒那麼煩悶。
但距離越近,我的心跳頻率倒是越高了。
等下了車,雙腳沾地,才消解了我的一些緊張的情緒。
柳條巷在缺德地圖上顯示的是共長300米,寬四米,轎車禁止入內,不過自行車跟小電驢可以。
這是一條有些曆史的巷子,地下是很有韻味的青石板,巷子的兩旁基本上都是青瓦四合院的修造,比起清吧的“假”古風,這裡的古風韻味更足一些。
由於堵車,我來這邊已經快天黑了,巷子的燈光都開著,能夠很直觀地看清這條巷子的乾淨。
我不知道“見青山”具體在哪裡,因此我從踏進巷子起,我就得認真留意。
那條微博還拍了門麵的照片來著,我一路走一路觀察。
西區屬於是雲城一塊比較老的城區,這條巷子的地址更是靠近郊區,開著的店鋪生意都不是很好的樣子,整座巷子看起來都有些空蕩蕩的,不過是個拍照的好地方,這個時間除了我以外,還有寥寥幾位遊人在拍照。
我覺得能把奶茶店開在這裡肯定是不想賺錢的老板。
尤其是我一路路過了好多店鋪,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手工店的爺爺在門口跟彆人擺著ipad看京劇,小吃店的奶奶在閉著眼舒服地聽著收音機裡的評書,理發店的叔叔阿姨們在門口擺了張桌子打著撲克。
生意最好的當屬棋牌室,傳來了搓麻將的聲音
我:……
鬱問杉真行,這樣的巷子她都能找到,而且還能遇到真愛。
這大概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吧。
無語了大半的路程,我看見了巷子的儘頭,巷子不是兩邊進的,隻有我來時的那個大門可以。
可我還沒找到“見青山”。
這讓我放緩了腳步,開始思索自己會不會漏看了,但都走到這裡了,大不了先走到儘頭,折回去的時候再看看。
剛這麼想著,就讓我看見了十來米開外的一家店。
店名赫然就是“見青山”。
我鬆口氣。
一步兩步三步……
好快。
我到了“見青山”的門外。
柳條巷有的店鋪一看就是重新打造過的,比如這家奶茶店,門和門的右側是一整麵的玻璃,而不是磚牆。
但上麵跟其他店鋪一樣,掛著的都是黑色木質的牌匾,“見青山”三個字入木三分,很有味道。
門上現在掛著“正在營業”,裡麵的燈光亮麗,透過玻璃依稀能看出柔和的氛圍。
我呼出一口氣,推開了門。
緊張的感覺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而一進店,我的目光就自動落在了工作台的一道人影上——
她戴著一頂漢堡模樣的帽子,左手拿著仿真菜刀手機殼的柄,右手滑動著手機屏幕,她站得筆直,微微垂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我推門的動靜不夠大,還是她看得比較入迷,她還沒轉過頭來,我隻能看見她的好看的側臉。
“我……”我試著開口。
不到一秒,她的腦袋偏過來,換了個姿勢拿著手機菜刀:“你好,請問喝什麼?”
這個畫麵是有些衝擊力的,特彆是她那把“菜刀”配上她沒什麼情緒的臉。
但那張臉漂亮得過分。
我覺得鬱問杉的形容終究還是有些保守了,就隻是身高腿長美得明目張膽而已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這位奶茶店姐姐她是不小心在天庭犯了錯才下凡的?
怎麼連鼻梁上的那顆淺痣都那麼會長啊,我實在是不能理解。
但突然就能理解鬱問杉說的一見鐘情了。
我往前邁了一步。
這樣的漂亮姐姐憑什麼被鬱問杉這個欺騙感情的人追去啊?
她還看著我,依舊沒什麼表情,不過輕挑了一下眉頭,似是疑惑。
我眨了下眼,小心翼翼地問:“你好,請問這裡還缺人嗎?”
“我來應聘店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