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智對象還沒回複,一群不相乾的人跳出來了。
[周煜:你發燒了?]
[最帥大叔:你壯得跟頭牛似的,扛著。]
[小姨:聽說你對象跳芭蕾的啊,我前段時間正好在國外看了一部芭蕾舞台劇,有了靈感,到時候設計幾套衣服,你帶他過來試試。]
[二叔:啥時候放假啊,我們去球場打兩場。]
之後,周澤智的女朋友才出現。
[誰發燒?小孩兒發燒的話得立馬送醫院。]
周澤期加不了對方為好友,好像專門設置過了,隻能在群裡說。
[我對象。]
於是一大堆偏方出現了,周澤期都懶得搭理,隻等專業人士的回答。
[沒事,年輕人,先看看,洗個熱水澡,多喝水,發熱容易脫水,如果晚上溫度還沒降下去,就去醫院查查。]
周澤期回了句謝謝。
其他人還在不停發言。
[要不要我們來看看啊?]
[好擔心哦。]
[池秀:周澤期,看一下消息,我給你轉了兩萬塊錢,去給小溪買點水果。]
周澤期懶得看消息了,他把手機丟到一邊,起身去浴室用盆接熱水,端到床邊,又把奚水從被子裡薅出來,扒他的衣服。
奚水慢慢醒了,茫然地看著周澤期,“你做什麼?”
“你出汗了,”周澤期從奚水的後背上摸到了一手心的熱汗,“我給你擦一下。”
“哦。”奚水自己挪到床邊,有氣無力的,“我被你睡的時候都沒這麼軟,我感覺自己現在像麵條一樣。”
周澤期讓他抬手他就抬手,讓他翻身他就翻身,聽話得要命。
趴在床上,周澤期給他擦拭後背,肩頸,肩背,勁瘦纖細的後腰,奚水跳了這麼多年舞,他沒有贅肉,肌肉線條近乎於藝術品般的完美。
周澤期呼吸沉了幾分,他繼續往下,毛巾來到有弧度的地方。
窗外的雨聲忽然大了幾分,但周澤期也不清楚,使他震耳發聵的到底是外麵的雨聲還是他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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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水喝了一大壺熱水,周澤期每隔幾個小時就要看看奚水有沒有出汗,出汗太多,就又需要擦一遍。
鍋裡熬著小米粥,周澤期在客廳看書。
快一點了。
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敲響。
周澤期起身去開門。
是奚水的父親,以及一位氣質相當優雅端莊的女士,應該是奚水的媽媽。
李婉芝看著眼前高高帥帥的男孩子,柔聲問道:“你好,我是你隔壁住著的那個男生的媽媽,我給他打電話,沒人接,敲門也沒人開門,你們學校周六也上課嗎?”
周澤期罕見地緊張起來,隻是不太明顯,他頓了頓,“不上。”
“啊,那這孩子跑去哪裡了真是,”李婉芝指了指腳邊的一大堆東西,“我和他爸爸給他買了吃的和一些生活用品,你能幫我們把這些交給他嗎?”
周澤期站著的地方,正好擋住了奚水放在玄關處的書包,以及地麵的帆布鞋。
周澤期看著奚水的父母,他垂下眼,往旁邊走了一步,“他在我這裡。”
李婉芝露出疑惑的神色,奚不遙直接臉色一沉。
將兩人迎到沙發上坐下,周澤期給他們各自倒了水,剛放到桌子上,奚不遙就硬邦邦地問,“你的臥室我和他媽媽能進去嗎?”
周澤期點點頭。
奚不遙看都不看周澤期,拉著李婉芝就去看奚水了。
奚水窩在被子裡,睡得正好。
李婉芝坐在床沿,輕聲問周澤期,“多少度啊?”
“早上是38.7,半個小時前查是37.5。”
李婉芝露出鬆口氣的表情,感激道:“謝謝你照顧他。”
看來,她並沒有把兩人往戀人關係上麵去想。
也是,既是校友,又是鄰居,平時關係肯定不錯,生病時照顧一下對方也不稀奇。
奚不遙站在床邊,看了會兒奚水,目光慢慢挪到了周澤期身上,人高馬大的,杵在旁邊,比他都要高了半個頭,這身板,一看就是個打架的好手。
估計是屋子裡多了人,又有人說話,奚水醒了,他看見了李婉芝和奚不遙,還以為是在夢裡,直到李婉芝用微涼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臉,奚水頓時驚醒。
“你們怎麼來了?”他反應比周澤期大多了,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抱著被子,看看奚不遙,又看看周澤期,心臟直接跳出了天靈蓋。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奚不遙沉聲說:“在彆人家睡是怎麼回事?快起來,我們回去。”
奚水抱著被子的手緊了緊,“好。”
“那起來啊。”
奚水沒動。
他下邊什麼都沒穿,腿上還有周澤期的咬痕。
奚水的臉本來就因為發燒而發紅,此刻紅得更加過分,周澤期看不過去了。
“我們在談戀愛。”
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周澤期和奚水異口同聲地道出了與彼此的關係。
奚水望向站得離自己最遠的周澤期,他站在那裡,身形挺拔,麵容裡顯出堅定的神色,奚水對周澤期彎了彎嘴角。
奚不遙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看看奚水,又看看這人高馬大的,恍然想起了上次那個蹬著自行車,輪子都飄起來了的男生。
狼吞虎咽,暴力駕駛。
他正要開口,奚水抬著頭,感冒過後,他喉嚨都嘶啞得有些可憐。
“我本來就打算在出國之前帶周澤期見見你們的,爸爸你彆生氣,因為生氣也沒用,我就喜歡他,不會和他分手的,媽媽你是喜歡他的對不對?你剛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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